闻灯好似突然间想到什,她怔怔地看着面前苍衡,嘴唇抖动,却说不出话来。
苍衡转过头,便看到两行清泪顺着闻灯脸颊缓缓流淌,苍衡看着她泪水,时间竟是手足无措起来,他问闻灯:“你这怎又哭?”
闻灯只是哭着,嘴唇哆嗦,说不出话,也无话可说。
那些话就算她对苍衡说,他也不会明白。
苍衡见她哭得这样伤心,又没办法让她停下来,只觉得心烦意乱,最后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张雪白
苍衡来到闻灯面前,停下脚步,他低头看着闻灯,她脸色有些发青,冻成这样也不知道给自己加件衣服,苍衡在灵物袋中翻找遍,里面已经没有衣物,苍衡干脆将自己外袍脱下,递给闻灯。
闻灯接过来,披在身上,脸色却依旧是不大好。
虽然说苍衡将她从那口天井中救出,但她在天井下面承受那些痛苦也不是两颗丹药就能完全治愈。
她身体确实是越来越不大好,不过好在她已经找到肉身灵芝,这次不必她来动手,就会有人将肉身灵芝血送到她手上。
“那是什?”闻灯仰头看着头顶那面镜子向苍衡问道。
漫无目地走着,想着当年李浮白是否也曾走过这里,天色渐渐暗下,入夜之后,温度骤降,寒风凛冽,席卷而过,如同千百野兽齐咆哮。
闻灯早已停下脚步,停在苍衡将她留下那个地方,苍衡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出来,是不是在下面遇到什事,闻灯恨自己这副身体,三百年前她总是拖累李浮白,三百年后,她仍旧什也帮不他。
面镜子高高挂在夜空中,如同另外轮朗朗明月,银光洒满眼前雪原。
闻灯仰起头,望着半空中那面镜子。
过去三百年间,她不是没有到过十方州来,今日也不是她第次看到这面镜子,只是过往时候这镜子上面好似被蒙层雨雾,她永远都看不清那镜子里面有什。
苍衡抬头看那镜子眼,淡淡回答说:“虚华镜。”
“虚华镜……”闻灯重复遍,她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,又实在不记得这很究竟是样什东西,她只得又问苍衡,“是什?为什会在这里?”
苍衡抬头,看着天空上那轮圆盘,淡淡说道:“擅闯十方州者,犯十方州禁忌者,都有可能会被卷入虚华镜中,经历轮回。”
“……陛下当年也是从这面虚华镜中逃出来吗?”闻灯轻声问道。
苍衡动动唇,最后回她个字:“是。”
她无数次来到十方州时,看着这面镜子,恍惚中会觉得李浮白就在她身边。
如今她再看着这面镜子,好似已经没有从前那种感觉。
这不奇怪,李浮白已经回来。
闻灯眸光黯,他总会回来。
似是双月同天,月华千里,苍衡踏着月辉,从远处缓缓而来,闻灯抬头看他,若时光还能回转,此刻当回到三百年前,他们在鲸州分别,又在此地重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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