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灯静静地望着苍衡月光下侧脸,静静地任由眼泪在顺着自己脸颊流淌,她长长叹息声好像在这瞬间划破这寂静长夜,她叫他:“陛下啊……”
苍衡动不动,好似没有听到闻灯在叫他。
“陛下真对从前记忆,都无所谓吗?”
“与你无关。”
“与无关?”闻灯想笑,又实在笑不出来,她问苍衡,“那该与谁有关呢?是那位沈姑娘吗?”
身后清风掠过,伴随着枝叶沙沙响声,闻灯转过身,抬起头,只见苍衡身玄衣,踏着月光从天而降,闻灯愣愣,她向苍衡轻声问道:“陛下怎也来?”
她声音极轻极轻,好像是怕自己声音稍微大点,就会吓跑眼前这个人。
她想起刚才在客栈里面,柳惊眠对她说,在十方州时,他丹田尽碎,他要怎样,才能变成今日苍衡,他在十方州过多少年?又忍受过什样痛苦呢?
想到此,眼泪便止不住地从她眼中颗颗落下,像是断线珍珠,盛着三分琥珀月色,破碎在脚下青泥石板上。
“你哭什?”苍衡皱皱眉,心中莫名生出惶恐来,他想要后退,想要避开她那双眼睛,却仿佛是被钉死在原地,他动动唇,想要掩饰自己失态,以种嫌弃又无奈口吻对闻灯说,“本尊应当没做什吧。”
”
闻灯接过柳惊眠递来帕子,她擦擦自己眼角泪,调整好自己情绪,喝冰凉茶水,她将茶杯放下,抬眸笑着问柳惊眠:“不知柳公子是何方人士?”
柳惊眠道:“此事不便与闻姑娘说。”
闻灯嗯声,没有追问下去,她吸口气,如白玉般手指按着她有些发疼额角,她站起身来,还有点晕眩,缓缓,对柳惊眠道:“既然如此,那也不打扰柳公子,先告辞。”
柳惊眠将闻灯直送到客栈外面,他不太放心闻灯,问她:“闻姑娘现在在什地方落脚?”
苍衡抿抿唇,最后什
闻灯垂下头,“只是见陛下,觉得开心罢。”
她又哭又笑着,若是旁人做出这样表情,必然是不可爱,可她不样。
月光下,她泪水像是道极为锋利剑刃,直直地插到苍衡心脏中。
刺他血肉淋漓,万劫不复。
苍衡转过头去,不敢再看她。
闻灯说:“在京城买下间小院,在长安街后面,柳公子若是有时间话,也可以过去坐坐。”
柳惊眠点点头,忽想起另外桩事来,他叫住闻灯,对她说:“对,闻姑娘说要找样东西,不知是什,或许能帮上二。”
“柳公子且等等,等找出点线索,需要你帮助时候,自会告诉你。”
闻灯笑下,柳惊眠越是这样,她越是觉得当年在十方州事他还瞒自己什。
闻灯沿着眼前这条长街慢慢地走着,不知道为何,这条路上竟只剩下她个人,长路漫漫,不见归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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