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才对自己说故事有几分真几分假,恐怕目前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但或许,李浮白变成今日这般模样,与当年在十方州上经历种种有脱不开关系,闻灯向柳惊眠问道:“当年在十方州究竟发生什?”
柳惊眠别过头去,看着被烛火掩映着屏风,他开口对闻灯说:“时间过得太久远,已记得不是很清楚,只隐约记得后来与李道友在十方州下同条恶龙缠斗三天三夜,他丹田被恶龙击碎,回天无力。”
眼泪从闻灯眼眶中簌簌落下,沿着她脸颊,滴答滴答落在桌面上,柳惊眠心中亦难受得厉害,那件事他做并不后悔,只是到底是欠他们,好在闻灯并没有死去,她修炼魔功,沦为魔族,沉入魔渊。
只是这三百年来她过得这样艰难,又是否是李浮白愿意见到?
“闻姑娘这样问,是有什原因吗?”柳惊眠问。
“没有。”闻灯不知道柳惊眠与李浮白当年在十方州下究竟发生过什,自然也不想对他说出所有事情。
“那他最后……他最后怎样?”她哑着声音问道。
“应当是陨落在十方州。”
明明闻灯已经见到苍衡,听到柳惊眠这样说,还是觉得股难以忍受痛苦化作冰冷双手扼住她喉咙,让她几乎不能喘息。
闻灯眼眶有些微微发热,她曾设想过这个答案千百遍,但此时真听到柳惊眠承认,心中还是不免泛起阵密密麻麻疼痛。
李浮白啊。
闻灯也不至于听到这个名字就失去所有理智,柳惊眠说他那个故人是李浮白,可是他对待苍衡时候,可没有任何异样。
不要说三百年过去,柳惊眠就完全忘记李浮白长相。
“柳公子既然与李浮白是故人,为何从来不曾见过你?”闻灯嘴角噙着笑,摇曳烛火映在她双眸中,眼波流转,她对柳惊眠说,“他那些朋友,都见过。”
他将帕子递到闻灯手边,对闻灯说:“闻姑娘,你若有什需要帮忙,尽管来找。
闻灯定定地看着自己面前柳惊眠,问他:“他只托你照顾,没有说其他话吗?”
柳惊眠被闻灯看得心中悸,那些久远往事在他脑中清楚地浮现出来,他这生对得起天地,对得起苍生,唯对不起李浮白与眼前这位闻姑娘。
最后柳惊眠摇摇头,对闻灯说:“没有。”
闻灯有些失望地啊声,半晌后带着叹息说句:“这样啊。”
柳惊眠定然有事瞒着自己。
柳惊眠对上闻灯那双眼睛,长长地叹口气,对闻灯说:“与他是在十方州认识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如果是在十方州认识,那自己确实不会知道柳惊眠。
毕竟在那之后,李浮白就再也没有回来过。
“只是……”闻灯依旧觉得奇怪,她向柳惊眠问道,“柳公子你真有见过他吗?”
“十方州下,双目被毒雾所伤,确实不曾见过他模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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