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安愤然道:“总有他寻不到角落!”
小周淡淡道:“便是没有他,还要有别人,又何苦舍近求远。”
严安周身震,霍然站起身。小周也缓缓坐起来,拿件长衫披在身上。严安扑通声跪倒在地:“少爷,你若疑有二心—
朱炎明仿佛也见不得他委屈,笑着揽他道:“却当真是吃葯。”
只手便将他抱到怀里,含口白粥,强行捏开他嘴。小周哪料到他在人前也敢这样放肆,呜咽着想挣脱他,却猛觉唇角痛,竟被他硬生掐出血来。小周也不敢再退缩,由着他性子胡闹,衣服半褪到腰间,小周难堪以及,目光搭上跪伏在门前严安,心中顿时霍然亮,这番做作,竟都是做给他看!
小周心头寒,越发乖顺起来。朱炎明本有几分戏弄他意思,这来二去,竟弄出真火来。小周对床笫间事向只觉苦楚,不由得便显出几分畏怯。
偏生朱炎明爱就是这调调——硬要把他平静淡漠脸上,逼出许多喜怒哀乐情绪来。所以他越哭他越是开心,只恨不能夜夜把他绑在床上,只为要看他哭个够。
严安直垂着头,这时却砰声,重重把头撞在地上。朱炎明猛回过头,狠狠瞪他眼道:“还不快滚!”
道:“那雪莲金蟾膏果然好用?”
严安顿时出身冷汗,却听小周坦然道:“即是皇上御赐东西,自然是葯到病除。”
朱炎明大笑:“却不知你是这样会说话,最近可在吃什葯?”
拿旁边瓷盅,看看道:“冰糖燕窝?这倒也对你虚寒之症,只不过这等甜腻东西,你也真吃得下去。”
小周道:“只当葯吃就是。”
严安跌跌撞撞出门,走不几步,听得小周极为压抑声低呼,刚牙猛咬,唇齿间顿觉股血腥气。
他本想躲远远,却终究又放不下心,站在墙外,偶尔小周细吟声,便将额头狠狠撞向围栏,终于听得屋里没声息,额头间已是片血肉模糊。
许久之后,他方才缓缓进到屋里,见小周人蜷缩在床上,他本就生单薄,四肢蜷将起来,越发要像个小孩子。
严安喉头阵哽咽,猛扑到床前抱住他腿道:“少爷,这官们也不做,便是回乡下种地,也不受他这番鸟气!”
小周静许久,才幽幽开口道: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你倒要逃到哪里去呢?”
朱炎明笑道:“真正是个没福气人,二十两银子两燕窝,却被你拿来当葯吃。”
忽尔时兴起,把锦被往旁边推推,坐在床上:“朕来喂你。”
小周也微微吃惊,朱炎明待他,罕有和颜悦色时候,不打不骂已算难得,突然间这样殷勤,却也不知为是那般:“怎敢劳动皇上。”
朱炎明微笑道:“你之间,还生分些什?”
小周震震,更觉得那燕窝粥厌腻难挨,然而汤匙送到唇边,却又不敢不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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