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后来几夜未眠。
之后苏凭川告诉江溺这些烟都是他带给顾池
他会死
，但不是现在。
时间，再给他
点点时间就可以
。
他浑浑噩噩翻身下床。
江溺知道顾池睡眠浅，出门时也轻手轻脚。
然而这天深夜他脚步定在楼梯拐角处，借着黑夜遮挡住自己身影，他没敢出现，因为他看到他少年正坐在钢琴前面……抽烟。
白天时候切如常，顾池整日整日待在房间里，他手机江溺早就还给他，但是顾池不是那种喜欢玩手机人，所以江溺不知道顾池这天不看书还能再做什
，但是里面确实安静可怕，安静江溺都要怀疑是不是主卧里从来没有住过人，他小池只是他匿想而已。
元旦那天晚上江溺如往常般睡不着，他想到此刻本该在舞台上闪闪发光顾池，可现在顾池没有光。
江溺睡不着，闭上眼就会焦躁不安，想杀人也想杀自己。
他前所未有厌恶自己。
那只怪兽在侵蚀他灵魂。
菜，也适当添几样平时他不让他吃菜，江溺以为顾池会开心，起码会多吃点，谁知道他看都没有看，筷子甚至没有经过那些菜，安静吃完就上楼。
那个中秋过格外寂静，江溺在后院里坐个晚上。
月亮那圆那亮，夜风却远比它凛冽。
不知不觉就到平安夜那天，江溺特意去买很多苹果放在冰箱里，趁着顾池睡觉时候给顾池送个，顾池接过就走，什也没说，江溺到最后甚至不知道他吃没有。
那之后渐渐他在顾池身上闻到些不属于他自己味道，江溺没敢多想。
那样熟稔又自然，明显已经很久。
那瞬间江溺痛到说不话来，双眼从未这样酸涩难堪。
月光透过落地窗打在那架月白色钢琴和清绝少年身上，钢琴泛着冷色光泽，格外高傲美丽，而少年斜倚在钢琴旁，背对着江溺，江溺却已经看不到他身上任何色彩，即使被月光笼罩也不再温柔而绝冶，那本该跳跃在琴键上修长手指间夹着香烟，他终是染尘灰。
落地窗上小窗微开着，风吹动少年凌乱发，卷走那些淡白色烟雾，像是携走场尘世风雨。
江溺看着顾池背影看很久，最终还是什都没说什也没做，不动声色上楼。
他怎这恶心啊。
江溺恨死自己。
该死是他。
顾池要活着。
江溺死他才能活着。
圣诞节时候外面罕见下点小雪，江溺很开心，让人送颗很大圣诞树放在大厅里，他希望顾池看着能开心点，顾池看到之后没有任何多余反应，直接略过。
那刻江溺承认自己输。
他以前拼命争取回来那点属于人间顾池彻底消失不见，顾池变得无懈可击，他找不到他伪装上裂缝。
他把他小池再次弄丢。
他们这样状态直维持到元旦节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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