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君何蹲下来,握住白妈妈手,试图制止老人胡思乱想:“不要紧,伤神经顶多就是恢复困难些,只要好好治疗,不会有大事。有朋友家里是从医,他已经帮忙找省会最好骨科专家,明天上午就能过来。实在不行,就带白叔叔去平洲,那里骨科更厉害,定能治好。”
闻君何目光笃定,语气不急不躁,白妈妈心里总算稳稳。
过年住
白妈妈有点六神无主,说现在已经到医院,医生在会诊。
“别急,白叔叔身体好,应该不会有大问题。马上就值机。”他看眼手表,报个时间,说自己在那之前定能到。
闻君何声音平稳可靠,让白妈妈心里安定些。可转念想又不好,无亲无故,让人家大过年老远跑趟,于情于理都不合适。
话还没说出来,就被闻君何截住:“现在最重要是白叔叔没事,过去趟不麻烦。”
白妈妈便没再坚持。她看到白景行摔倒在地上,身血,整个人吓得魂飞魄散,现在太需要个人能在身边帮她拿拿主意,分担下焦虑。
闻君何从年货里挑些巧克力塞给邻居大叔孙子,又成功要到邻居电话——他知道这邻居大叔和白景行关系很好,他也没别意思,是怕白父白母年龄大,万有点急事,让邻居记得给自己打电话。
“你离得远,打你电话也是远水解不近渴。”邻居大叔调侃句,没把这事放在心上。
“小白不在,离得再远也就是两个多小时,总能过来。”闻君何说。
邻居摇摇头,感叹声有钱人真是不把飞机票当钱。
没想到年初二晚上,闻君何就接到邻居电话。
两个半小时后,风尘仆仆闻君何出现在医院。
白妈妈看到人,眼圈就红。
白景行不但摔伤腿,跌下来时候腰椎磕到台阶上,造成压缩性骨折,已经拍片子,存在脊髓以及神经压迫。白妈妈再不懂医,也听懂那几个术语,当下便哭。
“他会不会站不起来?”白妈妈惊惶不安。她辈子都住在云城,最远地方去过省城,和老白样勤勤恳恳教辈子书,从没跟人红过脸吵过架,路上看见只流浪猫受伤都要难过好久。
她实在不敢想,要是老伴儿瘫痪怎办。
邻居说白景行晚上出门倒垃圾,结果楼道里灯坏,没注意脚下,狠狠摔跤,现在大家正帮忙往医院送。
电话里声音乱糟糟,邻居嗓门很大,依然能听见白妈妈焦急声音。
闻君何从床上跳起来,只手夹着手机,另只手去柜子里拿衣服。
“大叔,麻烦您送白叔叔去医院,现在马上过去……对对,是腿吗?那先固定下骨折部位,包扎好,尽量别移动。”
他挂电话,冲到地库,脚油门踩出去。春节晚上人不多,他开得快,40分钟便到机场。秘书已经把机票信息发过来,他候机时候给白妈妈打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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