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自与再回来时候,刘治坐在床榻边上,昨夜压皱华衫半遮身,他低垂头颅,长发铺就肩腹,李自与缓缓走近,未曾开口,刘治便抬起头来,长睫半掩,已是泪流满面。
“王爷……”
“母妃被冤惨死,未曾帮她平反,是为不孝,外公家蒙冤惨遭灭门,因不忍让郑中谨伤心,独善其身,不曾参与,亦不动郑家分毫,是为不仁,为他,做不孝不仁之人十余
刘治撑着身子手掌青筋乍现,那床前将军不知他所说话会寒自己心吗?
“万万不该?”刘治冷笑:“郑中谨,那你以为,何为该?”
“克己守礼,王爷天家子,下官天家臣。”
“若非天家子,你非天家臣,”刘治披着皱巴巴外衫下榻,站在他身后,字句:“可该?”
“臣乃郑家嫡子,身上是郑家荣辱,郑家子嗣延续,臣,”郑中谨不去看刘治,他不敢看他:“自当做好郑家人,大启臣。”
名字:“你总质疑之真心,今日,便证明与你瞧瞧,可好。”
郑中谨几乎是下意识要推开怀里火热身躯,想伸手时,却惊觉身体已被他狠狠抱住,他手臂那用力,似要将自己揉碎、捏碎,许是刘治光洁滚烫额头像块热铁般灼烧郑中谨神智,郑中谨微微低头,同样火热薄唇轻轻碰到他。
作者有话要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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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朕予将军心所向6再别
“哈哈哈,”刘治仰天笑两声,笑声有几分凄凉,几分酸楚:“郑中谨,你真没种,你比赵姬行还没种,家族荣辱,边境太平,百姓安居,桩桩件件你都恨不得揽在自己身上,边境动荡你不安,郑家辱没你不愿,百姓疾苦你比谁都急,问你所求,你求天下太平,国泰民安,从前你是少年时就不快乐,也罢,”刘治长长叹出胸中最后口浊气:“像你这般思虑过重之人,活该不快乐。”
郑中谨袖口下手掌握得死紧,他想说什,却终究言不发。
刘治也失耐心,他唤着门外伺候李自与:“来人,送客。”
李自与低头进里间,不抬头看刘治此时半.裸姿态,目不斜视朝着郑中谨走过去,躬身道:“将军,请回吧。”
郑中谨抬脚,离开这夜旖旎美梦之地。
刘治从混沌中清醒,听见身侧衣衫拂动声音,身上虽酸痛难掩,他仍撑着身子,长发遮背,目光黏在郑中谨身上。
“你要走?”刘治开口,这才惊觉使用夜嗓子干涩喑哑,声音险些溃在喉间。
郑中谨不回头,系好腰带,点头。
刘治心中怒意与失望齐齐涌入心头:“便是你之间过昨夜,已再不复当初,你亦决意离去?”
“王爷,”郑中谨转身,他站在帐外,外头灯笼里烛火燃尽,天光虽亮,却也灰蒙蒙,瞧不清白纱帐中那玉雪身子,瞧不清也好,瞧不清,才能说得出那狠心话来:“你昨夜万万不该,若王爷要计较,下官万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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