庸亲王敬启:庸亲王殿下抬举,下官不可当君子,恐辱之,本自与姬行身污浊,何惧染之?
收到回信之喜悦在拆开刹那间化为乌有,刘治恨不得将之烧,想想,终究仔细叠好,放入信封,存入书房那个古朴盒子中。
李自与轻叹,道:“王爷,可是将军又说什惹得你不高兴?”
刘治合上盒子,玉白手指轻轻在其边缘摩挲,声音极轻,仿若未语:“罢,他本是这般性子,本王知晓,”刘治摇摇头,将心中烦闷尽数甩去,眼中蓦然出现几丝笑意:“顶好脑瓜,却总是不爱多想,直来直去,有时跟个炮仗似,点就着,到不知是不是和伯克公相像,还是和他那个,bao脾气娘像。”
“想来是和荣昌公夫人相像吧,”李自与也笑起来:“奴才记得许多年前,荣昌公夫人来宫里与臻妃娘娘相见时,隔得老远便听见荣昌公夫人骂人声音,虽有些粗鄙,却中气十足,分外解气。”
刘治身侧,为他添香研磨。
刘治随手拆开读起来,越读,他脸色越难看,待最后行字看完,刘治冷哼声,提笔在信纸背面书:通篇废话,纸上谈兵,焉知国事大,君者臣者行言皆须慎,赵姬行此子,侃侃而无实,为民之语,不过虚妄,中谨即为君子,当与此子泾渭分明,不至被其污浊所染。
字迹潦草潇洒,与信中中正小楷截然不同,势头极足,压得中正小楷黯然失色,刘治不等墨迹干,起身拿起备在旁热帕子擦手:“装回去,派人快马加鞭给中谨送去。”
李自与应诺。
信由信使快马加鞭送至郑中谨处,行军休憩途中,郑中谨将之取出,翻开看,便见封口蜡拆开过,他沉着脸将信纸取出,还未去瞧那信中所说为何,先被背面几句潦草之书气不行。
刘治似也记起些许往事,唇角浮现抹笑意:“再有半月中谨
好个刘治,字句写人污浊,殊不知他私拆旁人信件,又如何不是污浊之人?!
那信是十年前新科探花郎,而今翰林院编撰赵姬行所写,信中并无其他,不过与郑中谨研讨些为民之好政,就这,也叫刘治看不上。
说来,刘治看不上岂是赵姬行所言之政,原赵姬行为太子伴读之时,他就处处为难赵姬行,偏偏赵姬行文采斐然,胸中尽数是为国忧为民忧,郑中谨家风严谨,也亦胸怀天下,与赵姬行常常秉烛夜谈,二人惺惺相惜,自叹对方大才。刘治从小就是个恣意疯子,他看重郑中谨,朝中几乎人尽皆知,郑中谨与赵姬行交好,刘治不舍惩治郑中谨,拿捏个小小礼部尚书之子确实太容易不过,便是刘治被贬至梁城十年,也能让新科探花在翰林院当个小小史书编撰十年。
刘治越是如此,郑中谨对他越是厌恶。
读完书信,郑中谨并未回信,而是叫来信使,嘱咐他亲自去礼部尚书府邸寻翰林院编撰赵姬行给自己带句话,然对刘治,郑中谨亲自写信相回,语气冷漠疏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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