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巍山之后就没去瞧过锦良,来,是军中事务繁忙,马巍山无暇抽出时间,也是巧,他这边才狠狠让人折磨锦良,那边朝廷便昭告天下,马巍山为叛军,迟迟不归,是为谋逆,不日,朝廷将会出兵镇压;二来,刀尖上添血汉子,每每行至关押锦良营帐附近,却也不知脚步该如何迈进去,锦良什状况军医都禀告,马巍山心中然,他又将人关押起来,送吃送喝,好药养着,宛若什也没发生那般,留着罢,马巍山心道,这个狗贼赵元棋子,且留着看看他能再弄出什动静来。
身上伤慢慢好起来,锦良像是习惯受伤,年长军医瞧他从不呼痛,十二分配合,这少年人身上伤可不比那从战场上下来男儿轻,且是些辱人痕迹,那些男儿救治时尚且还要忍不住挣扎,偏他还是副淡淡沉默模样,不动亦不语,军医四下无人也曾好奇询问:“观你神色,竟是不觉得痛?”
锦良斜躺在床侧,背对军医让他上药,声音平静:“痛习惯,这些伤算得什。”
军医杜平,五十多岁老大夫,语气和蔼,动作熟练而温柔,便是知道自己在上药人以前为何人,身上伤又是怎回事,救治时也不曾有半句轻言,他与锦良救治已有半月,加起来说过话未满十句,这床榻上躺着清隽少年沉默得很,若不是这几天自己这般对待,怕也与他说不上话。
“哪会有什习惯,那些常年上战场汉子挂伤回来也是会喊痛,”杜平笑语:“若是老夫手下
到归于尘土那日顾平生,只有愿与不愿,便不枉此生,小豆丁,可好好活着罢。”
男孩好好长大,哪怕身在污泥之中,却也记得此生要活得愿与不愿,他十分倔强,不懂变通,也算有些运气,在常雅阁称清倌名舞,千金掷也难求他曲舞,到底艰难活成所愿,奈何身是贱命,终究要被人拉下泥潭,清倌之名有人惦记,誓死不从,挣扎之中更将人踢坏,眼瞅着要人头落地,阴差阳错被人所救。
他知救他之人乃是天下皆知大佞臣,本不愿与之为伍,心中已存死意,却见到那佞臣手中之画像。
那男孩长成少年突然便舍不得这脏污恶臭人间,他仿佛瞧见光。
可这世上从来如此,如此脏污、恶臭、凶狠、充满恶意和荆棘,那少年路上从来都铺满烙铁和刀剑。
还以为是所历苦难够多,刀剑少些,烙铁冰些,却原来是攒在起,待有日彻底叫他看明白罢。
正文韶华少年舞6
苦难之后有人眼中再没光,唯余滔天恨意压在千疮百孔心下。
锦良没死,况且他注定死不成,在马巍山军中,那些个军医哪怕是用名贵药材养着也不会让他死,就这让他苟延残喘活着,活得像块任人糟践烂肉。
锦良也不想死,死有什意思呢?他早明白,这条命,什也算不上,可有些债,到底是要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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