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崎岖,两侧是绿油油藤蔓植被,酷热午后阳光很足,照这绿意灼眼。
万顷说每个字,还清晰印在耳边,像牧星野折断那把勺子,不是扎在牧星野身上,是扎在自己心上——就算他已经做足心理准备,但在庭审现场听到这些细节,还是撕心裂肺地疼。
他以为自己能挺住,却发现自己在庭审结束后,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。
愤怒、无助、强烈恨意,像海啸般席卷而来,那刻他突然后悔,后悔没在那管针剂里多加毫克东莨菪碱,让那个人再也醒不过来。
但随后律师过来和他握手告别,他霎时清醒过来,他不能沉溺在这情绪里,他还有重要事要做,也有重要人去照顾。
裴月直等在庭外,里面人陆陆续续都走光,也不见言和出来。
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,沉思片刻又把手机收起来,继续坐在外面等。大约过四十分钟,言和终于走出来。
他走路很稳,情绪看起来也很平静,看到裴月点下头,裴月立刻跟上来。
车子已经等在二楼平台,司机下来开车门时,言和回头跟裴月说:“你们先走吧,自己开车回去。”
黑色宾利飞驰而去,司机脸莫名看向裴月,裴月说:“们也走吧,今天下午给你放假。”
,也承认。”
万顷不怀好意时候喜欢歪着头,下巴微抬,看人眼睑半阖,带着十足傲慢。
“刚开始时候,他哭得可惨,”他偏头对上言和眼睛,恶意都从勾起嘴角泄出来,“求放过他。可之前放过他很多次,哪次动过真格?所以告诉他,这次不行。”
“不听话就打啊,有几次吐血,竟然还反抗。”
“身子软,又爱哭,太能勾起施虐欲,这让怎能停手?不过他脾气很硬,竟然想撞墙,还有次把勺子折断扎自己大动脉。”
他独自在卫生间待很久,眩晕和恶心围绕着他,吐次,又洗把脸,才能勉强站起来往外走。
她跟在言和身边久,熟悉言和每个微表情和小动作,他刚才出来时候鬓角是湿,应该是洗过脸。上车时扶着车门手指发抖,是愤怒到极致不可控行为。说话时尾音发飘,说明他当下心里很乱需要自己个待着。
她不太解牧星野发生什事,但从最近言和系列反常行为中窥见斑,大概也能猜到什。
那个赤诚舒朗青年,希望能挺过这关,和他爱人起幸福。
言和把车停在山脚,又在车里坐很久。
他从后备箱里拿套速干服换上,把手机扔在车上,开始闷头登山。
“给过他选择,如果他说爱,或者愿意跟在起,就放他出去,可他不听啊!”
“周末不在时候,他没饭吃,只能喝水,瘦点手感会更好。”
……
旁听席上万家来那两个人惊得面面相觑。
宣判结果出来得很快,万顷因绑架、囚禁和故意伤害,被判四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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