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理医生来过次,看着同样濒临崩溃言和,叹口气。
“他哭场未必是坏事,情绪合理宣泄也很重要。”医生解释,“之前他记忆混乱时候对你极端依赖,恢复清醒之后又立刻划清界限,其实都是因为害怕。”
“身边人想法和态度,有时候比施害者更让他恐惧。所以,你定不能表露出点点不耐烦或者其他负面情绪,可能个微小表情和动作,都会要他命。”
言和只说句话:“没有点点不耐烦和负面情绪,所以没得表露。”
周四上午庭审不公开,原告由代理律师出庭。旁听席有言和,还有万家两个人。
“只想以后好好照顾你,就们两个人。”
“所以你说算,不同意。们永远都没法算。未来路还有很长,你要和起走。”
“还有件事,要告诉你。”言和说,“那个人已经被抓,这周四开庭。”
他没提名字,但他们都知道说是谁。
牧星野把被子往上提提,盖住自己脸。
言和从未问过牧星野那段黑暗日子里发生过什。
那天陈鹰问完话离开,他视线在陈鹰手里记录册上只是扫眼,就觉得难以承受,仿佛那里面文字随时会跑出来,字字泣血围绕着他哭。
他在楼下抽烟,烟灰烫到手指也不知道疼,烟雾熏进眼睛里,却疼得受不,眼泪哗哗流满脸。
他恨万顷,更恨自己。
但他不能崩溃,他要治愈爱人,必须要先治愈自己。
万顷被带出来时候,先看向被告席,嘴角勾勾,随后看向旁听席言和。牧星野不来,那谁来都无所谓。
庭审前几项流程进行地还算顺利,很快便进入被告人陈述环节。这个案子证据充足,言和又死咬着不放,万顷几乎没有机会翻盘。
但他不舒坦,他也不会让别人舒坦。
“是绑架囚禁人,为此还准备很久,至于那些虐待和伤害
言和眼眶立刻红。
他俯身过去,慢慢抓住被角,轻轻往下拉,让牧星野露出口鼻,然后连被子带人紧紧抱住。
两个人额头相抵,言和只觉得牧星野额角全是冷汗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言和说,气声闷在被子里,也闷在牧星野心里,“对不起……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他,以后都陪着你。”
牧星野情绪崩溃,闷声哭场,终于浑浑噩噩睡去。
他翻阅大量心理创伤类文献和书籍,研究很多案例,心理疏导、脱敏疗法、药物治疗,林林总总。
他想,有那多遭遇极端创伤后能好起来案例,他阿野也定能。就算不能也没关系,他会直陪着他,寸步不离,绝不让他孤单个人。
言和说很多,牧星野直沉默着。
他们之间曾经直是牧星野在说,言和沉默。如今角色互换,说者那种无力感才真正感同身受,反扑在言和身上,只觉心如刀绞。
“阿野,爱你,所以你是责任,不是因为别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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