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先是放空
般盯着白花花
天花板出神，然后僵硬地转
转脑袋，看看自己身上盖着被子。
言和敏锐地发现不对，轻声喊他名字。
牧星野仿佛吓跳，回过头来看到近在咫尺那张熟悉脸，眼神从疑惑慢慢清明，几秒之后变成漫天惊恐，抱着自己头，嘶吼声往墙上撞去。
言和眼疾手快抓住他，跳上床用自己后背抵在墙上，试图用自己胸膛挡住他撞上来脑袋。
不敢用力，怕伤到他哪
言和呼吸很热，打在他头顶，会儿就让他昏昏欲睡。睡前他听见言和声音飘在耳边，忽远忽近：“阿野，对不起……”
等他醒来，言和总是在他旁边，他睁眼就能看见。
言和伸手过来捏捏他脸，笑着问他“睡好没”。
他顺着言和力道慢慢坐起来，或者喝水吃东西，或者靠在言和怀里发会儿呆，然后又说：“言哥，
好想你啊，好想你啊……”
仿佛睡觉就经年未见，那思念刻在自己潜意识深处般，只要清醒着就要跳出来闹闹。
情绪打得喘不过气来。
“都过去。”言城劝着弟弟，“过好以后生活，不留遗憾就可以。”
“过去吗？”言和问言城，也问自己，“可他现在连自己名字都不记得。”
“但他记得你。”言城说，“以后都是好日子，你们好好生活。阿野是个韧性很强人，他会好起来。”
仿佛印证言城话，牧星野在大约周之后，混乱大脑恢复清明。
言和回：“在，也很想你，很想很想你。”
他们每天这样直白地对话，整天黏在起，常常听得查房护士面红耳赤。
养个多月，牧星野胖点点，不再是刚送来那般瘦骨嶙峋。他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渐渐恢复正常，治疗和日常防护专业有效，饮食调配合理，心理医生每天来和他聊天，牧星野也常常笑。
切看起来都向着好面发展。
直到有天，牧星野午睡后醒来，没有像往常那样扑进言和怀里，没有露出孩童般腼腆羞涩笑容。
当他意识还停留在混乱无序时候，他几乎离不开言和。吃饭要言和喂，睡觉要跟言和挤在张病床上，甚至上厕所，都要言和陪。
他下意识地依赖着依靠着这个人，抓着他手，把自己脸埋在他怀里，闻着他身上熟悉味道，那些被禁锢起来伤害仿佛距离他很远很远，隔着层纱，看不见，就可以当不存在。
“言哥，”他只要醒着就会这样喊人，然后说着同样话，“好想你啊，好想你啊！”
“在，”言和轻轻抱着他，有时候也温柔地吻他额头，告诉他，“也想你，很想你。”
牧星野就满足地笑，用头顶去蹭言和下巴，他头发很软，刚剪过，搔得人下巴很痒。他还喜欢用食指去抠言和衬衣扣子，有时候抠脱线，扣子蹦到地上，滚出去老远，他就定定看着，不想去捡，因为舍不得离开言和怀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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