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局还记得他,听说他要来、看他简历还很开心。他心怀愧疚地要最近专案组调查案子,根据自己推论,打算去碰碰运气。
他倒没有打算这时候就死,是真想提前体验下抓到犯人快乐。
他执着地穿着女装去好几天,终于等到犯人,也等到陆远哲。
用“等”非常贴切——十七岁时候,他出发去国外之前,又见次段医生。
考虑到海外大环境,段医生跟他打个赌,既然他实在找不到有什理由活下去,就去尝试下本来绝对不会尝试事情吧。找个情人,精神上没法恋爱,身体上可以体会。
最后他爸提议道:“要不去做警察吧,为罪犯英勇就义,也算是给当年那些人偿命。”
于是十三岁那年,他从随波逐流,有个通往快速死亡志愿。
他生活就像口枯井,要无人问津,要就有更多垃圾落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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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他爸达成这个约定以后,他情绪反而比之前稳定。虽然仍然需要在夜里点盏灯,随时确定自己不在九岁案发现场,虽然还是能听见很多乱七八糟声音,但想到反正自己也在准备赴死,好像不那难熬。
按着桌子起身,直勾勾地跟他对视,“不可能让你公开,记住吗?”
他虽然住得并不愉快,但从来没有感觉到会被扔出去,只有这次,他好像彻底被放弃。
“如果……”他斟酌着自己字句,“如果这些毛病都改不掉呢?”
“你只是不想,没有好不。”他爸不屑地看着他,“对你真很失望,以为这些年你总会有点长进。”
没给他说话机会,他爸又加句:“段医生说你有z.sha倾向,也提前告诉你,对你好歹有点养育之恩,希望你不要这样坑。”
各种莫名其妙低落和心悸渐渐康复,他体能越来越好,顺利拿到录取通知。
十七岁,他被送到国外,远离家庭求学。本来学历只是通往公安局敲门砖,但他是个随波逐流人,老师留他深造,他又读完硕士才归国。
那边老师很喜欢他聪明,可惜他不能留下来。
回国,他就租好房子,离公安局很近,走路就能到。他在大巴上出事,虽然案子是在他去上厕所时候发生,但好像就开不好交通工具。
他爸没反对他搬出去,还帮他联络唐文,让唐文把他安置到调查宴专案组。他知道他爸希望他直面宴,但他心意已决,只要能抓个人,或者救个人,命换命,他就可以去赴死。
“如果……”他攥着拳头,换个问题,“如果不是z.sha死呢?”
“嗯?”他爸皱眉,疑惑地看着他。
“如果……遇到意外,或者从事些比较危险工作呢?”他问。
他爸沉默片刻,意味深长地挑眉打量他,许久之后才开口:“你宁可精心设计自己死,都不肯面对现实?”
他低头,没有答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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