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后头,甚至有地方官来上书,卫所指挥与人争风吃醋抢官妓荒唐事。
时已近冬至,皇帝亲去圜丘祭天,与往年不同是,此番摄政王奉旨留京居守,并未陪祀,只天子人率文武四品以上前往郊庙。
许多人就此觉察出不同来。果然,到大祀当日,皇帝持圭着冕,上告九天,中对日月星辰云雨风雷,下诏文武百官,自个已连续多日梦到先帝来嘱托。
说是肃王自摄政辅君以来,殚心效力,上承皇考未竟之志,下启后嗣蒙业之庥。如今皇帝正春秋方富,实宜亲总万机,躬理庶政,不得避之。
冠冕堂皇话说得再好听,这诏书出,就是宣告肃王摄政到头,翻年,皇帝尚未及大婚就要亲政。
“霓虹出远岫,飞鸟寂空山。”皇帝随口作两句诗,叹道:“确实是好地方,朕得空来听你讲经。”
赵珩临走前,李逸恭送至文华殿前,皇帝回首看看凄冷大殿,似有所想地问:“可曾有悔?”
李逸素簪青裳,立在那儿淡然笑,明明身后宫室破败,秋风卷过遍地残叶。赵珩却莫名想到东宫飞檐溢彩,眼前人冕冠龙章,盛极往昔。
他听李逸轻道:“无悔。”
金殿之上,连几日有言官告状,明眼人稍琢磨,就觉出告都是摄政王人。
他日日练习不愿放弃,三年后头次拿起画笔,又用三年才能运笔自如。
“其实逸已经很少再绘工笔花鸟,如今多为写意泼墨,且用笔,笔势比之从前也有不少变化。”
赵渊到底是怎用血脉力量救李逸,赵珩也不清楚,何况他还在气赵渊伤韦徹,自然不会替肃王辩解。
世子为什能回滇南,即便当年证信都已毁去,又有哪个不知是拿李逸命换来。
赵家先与秦王合谋杀崇德太子,后又要杀李逸,所有事都是板上钉钉。
这无异于平地惊雷,万寿是在冬末,翻过年,皇帝实则才十五,比预
御史才告完京畿驻将不曾约束属下,占郊野良田,又有督军来告西北多报人头,吃空饷。
这原本不算什明面上大事,西北骑兵苦寒,东南水军除对战海寇还要丧命风浪里,这些最苦卫所,指挥官吃定份额空饷贴补下头,原是心照不宣事。
百官思踱着不知这朝上又要刮什风,且看摄政王如何应对再说。
不想,赵渊竟句话也无,让兵部将该申斥罚俸申斥罚俸,该降职另调降职另调。
这样态度摆出来,不少人大胆子,尤其是赵渊因诸王和沈家树敌,再不济也要逮着肃王咬上口。
任谁经历过这些,也很难再面对赵渊吧。
赵珩不由想起肃王话,李逸有心结。
他突就起心思,想试试李逸心结牢不牢靠,“待皇叔办妥诸事,朕答应放博士出去,出宫,天地之大……若你想去别处,朕或可助臂之力。”
李逸看看皇帝,确认他是在说真。
“逸觉得报恩寺就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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