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珩拍拍太后脊背,轻声道:“母后莫要将此事告诉诸王,今日他们可与母子联手,翌日难保不生异心,就又是个肃王。
如今谁拿捏住李逸,谁就拿捏住摄政王,朕只要撑到亲政就好。”
又继续拿话哄住沈芝。
沈芝日里经这许多事,心绪不意间变得十分脆弱,而皇帝却似乎夜长大,竟已知道拿捏、离间他叔父们,又愿将底牌亮给她看。
她怔怔抬起头来,看着这个已过十四儿子,这才发现全然不是记忆里
赵珩还没能往下说,沈芝跳起来截话,连皇帝也不称,直问:“你说什?他是,是天命……”边说边止眼中泪,脸上显出片惊惧。
赵珩知她是想岔,怕赵渊真有资格替自个当皇帝,所以才慌神。
他忙道:“肃王已用去血脉力量,他救那个人,就是李逸。
母后,因着这个,你也不能再起动李逸心思。他死,肃王就能收回血脉力量,到时,他若要反,只怕朝中倒有多半站到他边。”
沈芝果然被吓住,呆得半晌,醒过神来,问:“陛下是什时候知道?怎得不早些告诉哀家?”
来安慰。
赵珩心里叹气,只觉对着太后那本就不多孺慕之情,已被消磨得不剩几许。
他将准备好说辞拿出来,对沈芝道:“不是朕忍心看母后受人欺辱。摄政王如今势大,需缓缓图之。母后太过心急。
至多两年,朕就要亲政,这亲政之前正是最凶险时候,步也大意不得。”
沈芝顺着皇帝话,想到他们孤儿寡母,想到她拼力要替皇帝打算,却差点连命都送,心中十分委屈。
“朕也是因着定国公,才得知。”
沈芝突然心有所悟,看向皇帝,皇帝朝她点点头,她顿时明白,皇帝是知道沈家下毒事。
李逸没被毒死,原是因为这个。
赵珩接着道:“朕还未动手,母后就把事情闹出来,甚而直接逼上摄政王。若不是韦徹惊觉,赵喜又来报,朕面提李逸出来,面忙着赶来救驾,差点,朕就要见不着母后。”
沈芝被皇帝说得难过,终是她儿子赶来救她,卸心防,抱着赵珩大哭起来。
殿上叫嚣着要杀摄政王确是她时冲动,可皇帝毕竟是她亲生,见她受辱竟也能当场忍下。事做得都对,可沈芝心只觉凉透。
太后心灰意倦,连斥责皇帝话也懒得出口,只难过得默默流泪。
赵珩见沈芝不说话,便知她仍是听不进劝,只怕是越发看不得自己。
赵珩心下也是懒得开口,可有些话必须说,才好打消太后念头。皇帝深知沈芝性子倔强,若不早叫她歇心思,必要惦念着报复回来。到时仍会背着他各种动手,与其等到韦徹忙不过来,赵珩收回朝政安排被她搅黄,不如先行防范。
皇帝掩情绪,继续道:“母后,有事你原不知晓,是先帝单单嘱咐给朕。摄政王觉醒过赵氏血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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