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温,你好好睡,别气。”
时温把被子扯起来蒙到头上,紧紧闭上眼,不会儿便沉入睡梦中。
第二天时温觉睡到十点半。他爬起来开窗,望着外面那条长长法桐大道发呆。
外面偶尔传来声响,这个声音他很熟悉,是万重为在打扫卫生。之前几十天,他都是在这个动静中醒来。如今再听到,莫名有点安心。
快九月,风渐渐凉起来。他最爱秋天要来。
“你真行,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。”
时温从没说过脏话,这句话是听研究所个新来小孩说。可能被气昏头,下子就蹦出来。
万重为被他脱口而出话镇住,反应会儿,突然想笑,又不敢笑,硬生生憋下去。
“你笑什!”时温拿抱枕扔过去,脸都气红,“你真是个算计大师。这世上还有你不能算计事吗?”
万重为抓住抱枕,塞进自己怀里:“对不起,实在没办法。怕病好,就再也没机会。看在这段时间朝夕相处情分上,阿温,你能不能原谅?”
室静默。
时温已经很累,他精神和身体在密集时间内都遭受打击,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。他刚开始还能坐在沙发上,现在已经靠在扶手上,眼神有点空。
他现在智力和精力都没办法和万重为抗衡,对他些歪理竟找不到反驳点和突破口。
这个时间段,本就是情绪最脆弱时间。
万重为又说:“从没想过放手,也永远不会放手。你天不回头,就追天,你年不回头,就追年,你十年、二十年不回头,就追十年、二十年。”
这想,心情突然没那糟糕。那个讨人厌邻居也不那可怕。当然,他绝对不会承认这里有万重为回来原因。
他想,
时温冷哼声:“们没有情分。”
万重为说:“那你能不能看在这俩月洗衣做饭干家务面子上,给次机会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你不能烹狗藏弓。”
时温被他不要脸精神气得冷笑声,蓦地从沙发上坐起来,转身进卧室,砰声摔上门。
什烹狗藏弓,亏他说得出口。
时温躺在床上,连灯也没开。客厅里阵窸窸窣窣,万重为贴着门板声音又传来。
“你如果到老都不原谅,就追到老。直到你老得走不动,牙也掉光,身边就只有个老头陪着你。到时候你没得选择,只能和在起。”
听他说这种无赖话,时温突然生气。他坐直身体,气呼呼地说:“永远不回头,不但不回头,还会重新认识别人,相恋结婚,起吃饭旅行,起过们每个纪念日,然后携手终老。”
他顿顿,又补上句:“没你什事儿!”
万重为仿佛受不住这个打击,紧紧抿着唇,在时温描述中想到什,下子刺激到自己。
“那你不如杀。不然让看着你和别男人做这些事,定会先杀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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