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温打着哈欠让他进来,万重为也被他吵醒,睡眼惺忪抱着被子坐在床上,面色不善地看着扑到他跟前人。
“万总,您——”
第二天,时温给祁望打电话,把万重为情况说说。
祁望听便有些紧张,毕竟之前直都在稳定好转,突然反应这大,怕有别变故。这次祁望没再像以前那样推脱或者故意不接茬,很快便订好机票。
这天是周日,时温不用去研究所。他早起来做早饭,然后坐在客厅里看书,等万重为慢慢醒。
上午十点多,卧室里传来窸窸窣窣声音。时温推门进来,看到万重为脸懵逼坐在床上。
他脸上是显而易见匪夷所思,对自己早上从时温床上醒来这事有些不知所措,没有打理过头发翘起来撮,再配上那张目瞪口呆脸,哪里有点点曾经霸道总裁影子。
万重为这次足足躺整天才缓过来。说缓过来也不太准确,只是不再呕吐而已,仍然吃不下东西,眼神涣散,看起来点精神也没有。
更要命是,晚上他又开始出现幻听和梦游。
这些已经消失症状在这次治疗中不知道触发什点,来得意外且不容忽视。
时温在睡梦中觉得自己脸上痒痒,睁开眼吓跳:万重为蹲在他床边,抬着只胳膊圈住他,另只胳膊举起来,用指腹轻轻摩挲着被子里时温唇角和眉眼。”万……“时温下意识喊他名字,电光火石间感到有什不对,及时闭上嘴。
静谧夜里只有两人轻微呼吸,万重为眼神没有聚焦,呆滞地穿过虚空,不知道落在哪里,手里动作却不停,从时温眼睛摸到鼻子,最后停留在嘴巴上。
时温压下想要翘起来嘴角,努力忽略对方头上那撮呆毛,像往常样不苟言笑地说:“出来吃饭。”
早饭午饭起吃,吃完万重为还是蔫蔫,时温让他继续去躺着,他就突然有点激动起来,转身往时温卧室走。
“诶诶,你回来,”时温毫不客气喊他,指指沙发旁边小折叠床,说,“回你床上睡。”
万重为不敢反驳,臊眉耷眼地回来,躺到自己床上,把毯子揉在怀里,很快安静下来。
祁望是后半夜到,丝毫没有扰民自觉,连个酒店都不定,直接敲响时温家门。
景清说过万重为梦游情况。在他很累或者特别虚弱时候,就容易产生幻听和梦游,其实都是脑部疾病后遗症。如果出现这种情况,定不要叫醒他,或者刺激他,顺着他意思引导他躺下睡觉就可以。
时温还在想景清教给他办法,万重为脸已经毫无征兆地压过来,唇落在时温嘴角上。
是很轻个吻,万般珍惜,唇贴着唇,再也没有多余动作。
时温全身毛孔都立起来,整个人紧紧绷住,屏住呼吸。几秒钟后,或者更久,他慢慢张开手臂,小心扶住万重为肩头,往外推推。
万重为顺着他力,歪倒在床侧,似乎是累极,闭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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