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叠床太窄,也不够长,万重为仰躺在上面,头脚顶到两头,再高寸也盛不下。条胳膊垂下来,手腕落在地板上。
时温慢慢走过来,将垂下来手臂放回床上。目光扫过手臂上斑驳伤痕,有些出神。
——那是他在沙漠里用折叠军刀割伤,每道都很深,蜿蜒狰狞,愈合之后鼓出粉白疤。
之后上面又添新伤,是他在手术后发现时温离开,试图用自残拒绝治疗。像个等不到糖吃小孩,想用哭泣和伤痛吸引大人在意和关注。
时温坐在沙发上,两只手抱住膝盖,身边是沉沉睡去万重为。
他脑海里感知和悲喜像是覆上层层云雾,拨不开,也无法探究潜意识里那点真情实感。
过去很多他不愿意回想事,在这样个静谧午后,伴着另个人绵长气息,幕幕跳出来,走马灯样轮转。
他年少爱慕,大片盛开黄玫瑰,充满阴谋婚姻,无法拯救伤害,伤筋动骨离开,绝望沙漠之旅,隔着人群乞求“别去”那痛极眼神……最后都化作些无法言说情绪,落到此刻身边沉睡着人身上。
这大概就是真实完整万重为。
给他极致痛,也给他入骨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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