雒易惊得勒停马匹,忽然想到什,低声道:“沈遇竹……你——”
沈遇竹咬牙忍过疼痛,低低笑道:“是啊,知觉回来……”
他伸手握住雒易,靠在他怀内,阖眼笑道:“原来受伤这样疼,雒易,亏你受得……”
雒易心头砰砰作响,手从怀中取出金疮药,低声道:“这便为你上药。会有些疼,你暂且忍忍……”
沈遇竹温驯地点点头。雒易撕开他被血浸透衣袍,洒上药粉,裹扎伤口。亲眼近前见,才知沈遇竹身前伤口狰狞可怖,胸口上剑疮和腰腹上抓痕竟已深入脏腑,真不知他路颠簸,是在声不吭地忍耐何等剧痛?
去,下意识伸手扶,却触到手湿漉漉鲜血。
雒易耳内“嗡”震,错愕道:“你受伤!是方才——?”
他想到方才冰窟之中挣命狂奔,秦俣人失智癫狂,路紧追。沈遇竹始终护在他身后,恐怕就是那时又被她凌厉掌风波及。
沈遇竹摇摇头,安抚般轻轻拍拍他手,低声道:“你手下去引开齐兵……然而对方人多势重,挡不多久。猜这时候……”
雒易不愿他劳神多言,截住他话头,道:“这时候齐兵定然在下山要道上遍布埋伏,们再跑也是徒劳,索性找个地方歇息,料理你伤势才是紧要!”
他不明白这是何征兆,只是觉得沈遇竹好容易回复知觉,本该啖膏粱、饮美酒,撷红梅山茶,将切芬芳美味尽数补足。如今,非但没有享过刻安逸悠闲,反倒受尽伤疮之苦,随着他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仓皇逃命,生死未卜……
沈遇竹阖着眼睛,也能感到雒易手指在不住颤抖,轻声道:“你别难过……这是好事。”
雒易听不分明,道:“什?”
沈遇竹轻轻偎在他肩头,埋在他散落浓密鬈发之间,深深吸口气,笑道:“雒易,你真好闻。”那语气虽然疲惫低缓,却掩不住无限眷恋欢喜之情。
雒易眼眶发热,紧紧抱住他肩膀。但听耳畔狂风咆哮,将满地残枝雪屑席卷入半空之中,又在雪地上狠狠摔得粉碎。然而他
沈遇竹喘口气,急切攥住他手,低声道:“不……你听,现在立刻转南十五里到雪山山麓……你沿着河谷再往西……”
雒易扯开他外袍,但见他胸腹上疮口不住淌血,将青色衣袍浸透成深紫色,不由双眼发红,抗声道:“你禁不起颠簸!——不,现在便找个地方给你上药……”
他双目赤红,满面阴鸷,咬牙道:“之后管他什追兵,爱来便来罢!”
他本是行到山穷水尽之处也不肯束手就擒之人。然而见到沈遇竹伤势沉重,性命已然岌岌可危,霎时间焦心如焚,竟把身筹谋算计全都洗去,只剩下腔不管不顾倔强蛮勇。
沈遇竹看他不肯听劝,不由眉头紧蹙,道:“雒易……这时候,你就别和争——”心内焦急,冷不防牵动伤口,痛得呼吸阻,猛地痉挛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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