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俯首帖耳、听命于君‘卿士’。放眼列国,哪儿还有像如今这般绝妙机会,能让迅速建功立业、招揽人心,乃至封侯拜相、虎视诸侯?怎能和这闪而逝良机失之交臂!”
沈遇竹默尔不语,低声道:“明白……然而,即便你赌赢这局,即使你虎视诸侯、彪炳千秋——那又如何?为这些身外之物,你宁愿牺牲自己健康与寿数吗?”
“不错。”雒易冷冷道,“宁愿牺牲寿数换来天下震栗、煌耀四宇,也决不愿四肢健全而庸碌无为地度过这生。”
沈遇竹恻然问道:“那也宁愿失去吗?”
雒易周身震,霎时哑口无言。沈遇竹低道:“雒易,何尝看不出你野心?这路你借助齐国国难,暗中铲除异己、培植势力——这番入齐,你根本就是冲着那齐侯之位来,是不是?”
雒易以不容置疑倨傲承认道:“是又如何?论出身,你本是齐国公子;论才干,满朝文武有几人能与并肩?就连预言也说,尚有位公子将要取代姬无亏登临大统——天与不取,反受其咎,这君位,理当便是!”
沈遇竹轻轻道:“不错,那你也定知道,性情孤僻乖戾,这生最厌恶高官厚爵、功名利碌,何况是国之君?假若你真正当上齐国君王,是绝不可能像现在样,无时无刻伴在你身旁——若真如此,你……你也不在乎吗?”
雒易颤,别过头去,凝视着沙盘上大好河山,半晌不语,神色晦暗难明。沈遇竹立在侧,难堪地静候许久许久,终于没有等到句回应——他即便再不甘心,也应该明白,沉默就是最好回应。
他自嘲笑,轻轻地说句“对不起”,阖上门独自离开。雒易抬眼望去,那门扉上隽着旖旎缠绵水纹,却是波澜不起,静得仿佛从未有人走进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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