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桓果强横跋扈,气焰嚣张,自然为人主所忌恨。”
雒易挑唇笑,道:“论目光长远,你反倒不如阿宁。区区个桓果,也值得这般大费周章吗?那厮之所以能如此骄纵狂妄,正是根植于他自命高贵公族血统。当年先君与诸公族立誓,将国土分封给自己血脉相关桓庄之族,作为枝叶,辅弼王室。若这大晋良田沃土、军政大权,尽由着那些无功无勋老家伙们白占着,们雒氏这般外姓公卿哪来出头之日?哼,晋侯想借手巩固君位,何尝不想借他手扫清障碍?桓氏覆灭,只是第步。他这死,余下这些年来掠敛封地和
雒易安排手下将士整肃兵马,掩埋战场,自己则挑拣力健善奔良马,率领队精锐轻骑抄小路疾驰,借夜色掩护,终于在第二日破晓赶回到绛都。
然而迈进雒府前庭,就看到少年神色仓惶脸。“叔父,”雒无恤引他到偏房,面低道:“桓府那儿恐怕有变!”
雒易眼便看见榻上名面容灰败女子。英琦见雒易,便挣扎着要翻身下拜。雒易怎肯让她妄动,轻轻在她臂上扶,伸掌护住她缕游丝之气。察见她脖颈赫然为短镞所伤,所幸位置微妙,竟未曾损到大脉。原来英琦与沈遇竹自桓府脱身之后,本欲潜回雒府复命,半途却被人冷箭所伤。沈遇竹为护英琦也被劫走,当下生死不明。
听得“生死不明”四字,雒易不禁心头跳,想要细细询问经过,却见英琦咽喉受伤,稍勉力说话,牵动声带,鲜血便汩汩涌出,倒呛入喉管之中。他只好压下满心不安,道:“你别说话,好生修养才是要事!”
英琦神情急切,在雒易手中不停划个“救”字,仍试图起身拿纸笔向雒易报告。雒易见她血色尽失,气息奄然,再不肯让她妄动,便道:“桓果已经被们解决,沈遇竹之事另有安排。你须得安心养伤,早日恢复后,还有要事要交付与你。”
他语气沉稳镇定,英琦不由信以为真。她伤体虚弱,身子软,便瘫倒在床。雒易唤医工上前救治,下令不惜切代价保得英琦平安无虞。
雒无恤亦步亦趋跟从雒易走到前庭,屏息静候半晌,仍不见雒易命令。他抬眼看,雒易竟只盯着前庭之中株梧桐怔然不语。他忍不住开口提醒道:“叔父,再过个时辰便要上朝。您……不去更衣吗?”
雒易回过神来,才意识到自己仍是身染血甲胄。他将脑中纷乱思绪丢开,沉吟半晌,道:“无恤,从今日起便由你代上朝,对外便说旧创发作,卧病在床。”
雒无恤微微愕然,略思考,便明白过来。今日稍迟,桓果身亡消息就会传到朝中。虽然桓果灭亡称得上是人心所向,但流言可畏,雒氏也不可过于高调,以免受到不必要指摘。
“除此之外,还另有要事要筹谋。”像是看透他心里在想什,雒易开口道:“无恤,你可知国君授意消灭桓氏,目是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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