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九二
身形，落在地上时却像猫样悄然无声。
接着是莫春英下去。小姑娘毕竟矮，短腿踩箱子费劲，恩瑾给她搭
把手。
顾萌坐在阁楼地板边缘，悬着两只脚，正要往下蹦时，却见恩瑾仰着面，朝他伸出双手。
漂亮脸蛋笑意吟吟，副等着自己往他怀里撞架势。
顾萌作势要朝他方向跳，恩瑾欲接住他，结果顾萌不过是虚晃招，还稳稳地坐在通道边缘。
阁楼内灯盏不知何时又亮起来，身旁，恩瑾抽出手帕擦擦他嘴角，道：“走，外面起雾。”
顾萌虽然刚醒有些犯迷糊，但直没忘此刻身在何处，听闻恩瑾话，他瞬间精神过来，撑着地板起身，压着嗓道：“十点？！”
“楼下钟敲十声。”说话是小姑娘莫春英。
只见她已经挽起散发，潦草地在脑后绑个揪，毫无形象可言地趴跪在地板上，眯着只眼透过缝隙朝下窥探。
“数过，是十声，蹲得
腿都麻。”她似乎是想将脸都塞进木头缝隙间，头也不抬地告诉顾萌道，“千真万确。”
顾萌潜在黑暗中听得清楚，剪人皮声音跟剪布声音点都不样。
*
自进入布庄后，又是躲又是藏，还要目睹血腥变态画面，神经直处于紧绷状态，顾萌闻着恩瑾身上绒雪般柔软冷冽气息，渐渐放松心神。
时间在黑暗中被拉得格外漫长，顾萌直在等下面房间里屠老板离开，等着等着，却在恩瑾气息包裹下，将自己等睡着。
*
下方，屠老板“滴滴答答”地哼起小曲儿，看得出心情不错。他从桌上摸到把剪刀，对着整块人皮横竖比划两下，开始剪裁。
顾萌被这惊悚血腥操作吓出脑门冷汗。
他屏住呼吸，以异常缓慢速度撑起身，过程中硬是没发出半点声响，之后跪起来，往后靠回墙边，缩起长腿。
莫春英见顾萌面色不对，心中好奇，也想凑到缝隙前查看，却被顾萌个手势制止。
“怎
？”莫春英用口型问道。
“去去去。”顾萌晃晃腿示意他闪开，道，“手臂受伤不知道
又过两秒，小姑娘突然“艹”声，撑起身，小声咒道：“乌漆嘛黑，毛都看不清！”
顾萌：“…………”
女孩说脏话是真不太好……
但不妨碍她们依然可爱。
恩瑾夜视能力强，率先下阁楼。
“顾萌。”
“顾萌？”
“醒醒。”
顾萌被推着坐起身，迷迷糊糊地睁开眼。
发两秒呆后，他扭头看向身旁人，“嗯？”
顾萌言难尽，示意她先别说话。
莫春英也老实，瞄眼地板缝隙透光地方，又慢慢平躺回去，大气不敢出。
黑暗中，恩瑾将顾萌捞进怀里，握着他手，指尖在他泛凉掌心里慢慢划着字。
顾萌明白恩瑾意思，将脸往他肩上埋埋，忍着不适感觉闭上眼。
下方，屠老板还在哼着歌，伴随着清脆裁剪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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