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晔看
他
会儿，侧身坐在近旁座位上，双手捧着温热
水杯，淡淡道：“你没必要感到愧疚。”
“怎
可能？”顾萌目光不曾从恩瑾脸上移开，道，“就算躺在这里是陌生人，
也没办法心安理得，更别说是恩瑾。”
“正因为他是恩瑾……”迟疑半刻，薄晔继续道，“定会为你挡下伤害，多少次都样，对于他来说是心甘情愿事。”
听至此，顾萌终于有所反应，气息有些颤抖地叹声
雷厉撑在窗沿上嘿嘿笑，因为饿许久，脸颊微微消瘦下来，眼周围透出不健康青晕。
*
经过多事夜，雪原迎来第抹阳光。
下整晚雨，雪地里却没有任何坑坑洼洼积水痕迹，雪质干燥松软，平坦洁净，踩在上面发出“咯吱”脆响，留下深深浅浅鞋印。
顾萌席地坐在机舱内过道里，夜没合眼，眼里微微有些红血丝，全程只顾盯着恩瑾看。
晓驰走去，手不断往旁边扫着，“尿个尿都让你给憋回去，别照，别照！灯光拿开，乌漆嘛黑刺眼。”
听到熟悉粗俗男音，王晓驰松口气，暗自抚抚胸口，依他所言将光束照向别处。
“你可吓死，还以为撞鬼。”他缓缓神，道，“半夜不睡觉在屋外面干嘛呢？”
“都说嘛，尿尿。”雷厉走上门廊，拧着对粗眉，不耐烦地将雨衣从头顶脱下，甩甩，随意扔到旁地板上，全程跟王晓驰对视过，“还说吓你，你才是把吓得够呛呢。”
他推开客栈门进屋，借着从后方照射而来灯光在走廊里前行，脚下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从处理完伤口开始，便直坐在那儿，不知不觉就到天明，整个人都快坐成尊雕像。
“你去休息会儿，来守着。”薄晔从旁递给他杯水，道，“他醒叫你。”
顾萌瞥眼旁边冒着热气水杯，木然地摆摆手，表示拒绝地说：“不用，看着就好。”
抬手搭在恩瑾颈间，静静地感受会儿微弱脉搏起伏，又将手放下。
整晚，差不多每隔十五分钟就这做次，唯恐那处突然就没动静。
“尿尿？”王晓驰歪头想下，随口问道，“房间里没厕所吗？大雨天跑外面去解决。”
“嗨，别提，厕所被同住屋人弄堵住，那气味……门都不敢开下。”雷厉回头看他眼，语气不悦，“话那多呢？出来行个方便还要问东问西，怎？怀疑干什见不得光事？”
“没有。”王晓驰其实对他事并不上心，就是遇到顺口问两声，毕竟还有要事在身，刚巧走到二楼房间门口，道，“有事，你自己回房吧，就不送你。”
雷厉在走廊上又行几步，回头张望两眼，见没人，跑到二楼休息室窗前往杉树林里望去。
等没会儿，头鹿从树林里蹦跶出来，甩甩头上两只角，在木屋侧方站片刻，接着转身消失在杉树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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