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承睿眼睛都红,摇头说:“翊仔,你不要这说,那本来就是给你准备教育费,……”
他差点脱口而出,本来就想给你无忧无虑生活。
个人背井离乡在美国念书是什意思,黎承睿自己就很清楚,但他当年开朗而善于交友,到哪都有称兄道弟人,然而如果对象换成林翊,他不敢想少年个人捱过多少苦。
“翊仔,”黎承睿眼眶湿润,他有些哽噎,他说,“说过要好好照顾你,抱歉,没做到,无论如何,不该不管你……”
“你要怎管?你要管,就不会让你走,当时很极端,人也好东西也好,抓到手就不会松开,也许会杀掉你也不定。”
。
林翊没有犹豫,点点头说:“你说过们要当不认识,以前不懂,后来,后来才知你是说真,现在懂,你说没错。”
“翊仔,你怪吗?”黎承睿痛苦地问。
林翊抬起头,诧异地看他,摇摇头说:“你怎会这理解?”
他犹如当日跟他坦言筹谋杀人那样,认真地说:“当时,你站在你立场上做最理性选择,就像信奉主样,你大概也信奉法律和正义原则,们在那时候,是站在对立面两个个体,你跟,有着根本分歧,那不是靠荷尔蒙、肾上腺素分泌出来激情能解决。”
黎承睿睁大眼睛看他。
“如果那时候你只是管,却不肯继续爱,恐怕真会动手清除你,”林翊淡淡地问,“那到时候,你是被杀掉,还是下定决心抓?”
黎承睿久久说不出话来。
林翊叹口气,安静地说,“算,都过去,睿哥,知道,当时你不抓,已经是极限,你也不想,都知道,就这样吧,当从来不认识过,这是对。”
“……”
说完上面那段话,他身体微微发抖,双手紧握,脸色有些苍白,嘴唇有些神经质地发抖,但他却像跟谁较劲似狠狠地咬着,直咬到那淡色唇出现不自然红痕。然后,他猛地放过下唇,冲黎承睿勉力笑下,总结样说:“你看,都懂,没有任何站得住脚理由去怪你。”
黎承睿心里涌上巨大愧疚和怜爱,他知道林翊是用极大克制力才说出上述那段话,他说得很认真,可见他是真如此认为,可在此时此刻,黎承睿却猛然明白,在那个时候,他要个人弄懂这些需经历个多痛苦认知过程。
无论如何,他当时才不到十七岁,没有朋友,母亲又不可能成为可以倾诉解惑对象,所有人都离他而去,他就算再心机重,再冷酷血腥,他在那时候,也是个少年而已。
“对不起。”黎承睿低头,哑声说,“该为你安排得更周到再走。”
林翊沉默下,说:“这说是不对,你对没有责任。而且,你给钱用,出国要好多钱,们家没有,但路都有打工,已经存部分,会很快还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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