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当也是如此冰寒。
可他却只低垂眼帘,睫毛轻颤,并不恐惧求饶。
褚镇乾:“你为何称本王为皇叔?”
蒋星:“别人说。”
“那个宫女?”
“你呢?”
“公主捡,留条命。”
褚镇乾视线落在他耳垂,耳洞处还有干涸血渍。
“所以她让你替她去死。”
蒋星虽然不说,但表情明显失落不少:“还没死呢。”
蒋星想起这个名字,微微低头,“皇叔。”
褚镇乾眯起眼,像是听见什笑话。
“你们公主敢拿你顶替,真不怕本王铁骑踏平王庭?”
蒋星:“踏平做什?又穷又荒,还不如让他们自己管着,每年纳供。”
褚镇乾眼底黑沉,细细审视起着跪坐床上青年。
只手拉过他,力道大得惊人。
蒋星跪倒在床上,扑满怀檀香,身上环佩响作片。
金杯摔在地上,蒋星呆呆抬头,也不知该望向何处。
“陛下?”
温热手掌贴上他后脑,柔和抚摸,轻轻解开黑布。
他不由自主又去看那金杯,定定心神,蹬掉鞋子,顺着宽大床铺爬到褚镇乾身边,下巴轻轻放上去。
大漠
“殿下说……直言便可,不治罪。”
蒋星舌尖轻轻舔过干裂嘴唇,吃嘴味道怪异口脂。
“不是公主。”
芸豆眼前发黑,“那你是谁?”
“是公主府上酿酒师。”他迟疑片刻,道,“公主不见。”
蒋星别扭道:“不是。”
褚镇乾嗤笑。嫁礼未成,蒋星算哪门子后妃?
串珠声顿,他抬起手,说却是:“到皇叔这儿来。”
蒋星纠结着。
公主说要听中原皇帝话。可要是皇帝做不主,他是不是该听他皇叔?
褚镇乾不语。凭蒋星,迟早死得尸骨无存。
他斜靠软枕,手中轻拨砗磲串珠,道:“皇帝若是知道你身份。”
手臂抬,砗磲串尾明黄流苏横掠过蒋星咽喉。
“死。”
蒋星怔住,褚镇乾双黑眼冷酷无情,他几乎能想到自己被推上刑场斩首时刀光。
他年龄应该不大,左不过刚成年。
卷发半数搭在肩头,紫眸坦诚而清澈。耳垂坠着小金环,上头三个精致铃铛,并无声音。
女子首饰放在他身上,竟也有别样风情。
“你并非西夷人。”
蒋星颔首,无意识地揪着被子,“娘是奴隶。”
眼前并非那个苍白羸弱皇帝。
蒋星不理解现在是个什状况,眨眨眼,本能地回头找自己杯子。
男人低沉地笑笑,“个破杯子,就这喜欢?”
手掌强硬地让他转过头,直面摄政王威容。
“褚……镇乾?”
就在芸豆快要跪倒下去时,得到答案主人终于挥手,让她把蒋星带过去。
芸豆手心全是汗,蒋星碰到,有些担忧。
他走过去,朦朦胧胧感觉前面好像是张床榻。
芸豆抽回手,几乎仓惶地离开内殿,关紧大门。
床上人不说话,蒋星顿感不安,“陛下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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