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放缓慢沿着头顶往下剪,动作很轻,语气却不太好:“哪儿有那夸张?你是不是忘,这手术谁给你做?”
俞锐不出声。
拆完线,陈放“咣当”声
光瞪眼也不出声,副惊魂未定样子,腮帮子鼓得像青蛙,眼神都窜火。
俞锐看他那样,不免好笑:“至不至于,就给自己拆个线而已,你有必要吓成这样吗?”
“换你你试试?”陈放拿着剪刀白眼翻,没好气道,“要拆线叫谁不行,这玩意儿是能自己随便往头上戳吗?”
俞锐巴不得,挑眉就说:“那要不你来?”
陈放被赶鸭子上架,盯着俞锐头顶到后脑勺长长道疤,顿时犯难。
吴涛站在边,咽咽口水,没敢出声。
“怎?还有什问题吗?”俞锐盘腿坐床上看着他问。
“没、没问题,”吴涛当即摆手。
“没问题还杵这儿干嘛,赶紧去把剪刀拿来。”俞锐轻抬下巴,指向门外。
吴涛面露难色:“俞哥,您就别为难,这什时候拆线,什时候出院,您说也不算啊,那得主治医生点头才行。”
楼开会,连饭都没吃就跑回来,因为步子迈得太大,两侧衣摆被穿堂而过风掀到背后,气息也不匀,额头还隐隐冒着点汗珠。
时间已经有些来不及,简单说几句,秦薇便推着顾伯琛出去,顾翌安脱下白大褂,边换衣服边对俞锐说:“等会儿吴涛会带你再去拍个片子,先送爸妈他们去机场,晚点就回来。”
俞锐看他要走,急忙伸手把人拉住:“诶,翌哥。”
“嗯?怎?”顾翌安停在床边。
俞锐瞥眼门口俩人,勾着他手指笑着小声道:“叔叔等你半天,你就别再跟他置气。”
拆线他倒是无所谓,也是时候该拆。
就是每回见这疤,他心里就难受得发紧,多少有点下不去手,于是站在床边半天也没动。
“你行不行,不行还是换自己来。”俞锐说着便作势要去拿剪刀。
“来什你来,”陈放沉口气,拍开他手,“回头剪子再给伤感染住回ICU,你是不想要自己命,还是不想要翌安命?”
“拆个线而已,哪儿有那夸张。”俞锐埋着头任他摆弄,有些无语。
俞锐哑然皱眉。
俩人僵持半天,吴涛见势不妙,丢下句科里还有事,赶紧就跑。
住院太久,俞锐实在是被憋坏,从来就没这闲过,每天不是吃就是睡,搞得他浑身骨头都闲得发慌发痒。
没人动手,他就自己来。
陈放进屋看他拿着剪刀正往脑袋上戳,魂都被吓走半截,当即声惊呼跑过去,立马夺到手里。
顾翌安愣愣,心里倏地软。
倾身靠近,顾翌安亲上俞锐额头,掌心贴在俞锐颈后,对他说:“放心吧,知道。”
——
休养半个多月,俞锐已经好得快差不多。
片子拍完,他自己拿着看两眼,随后丢给吴涛说,已经没什大碍,拆完线基本就可以出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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