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唯独这次,他不想再等。
尤其是在看过徐颂行跟周远清故事之后,看过他们踽踽独行,分隔地球两端,独自沉默着,走过漫长三十年。
顾翌安不可能再松
逼得他不得不走,不得不放人。
那是他最爱刺猬,是他毕生唯所求。
顾翌安最怕就是俞锐因为他负重前行,不再自由,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他自己。
从此沉默,也从此不再快乐。
甚至久而久之,连俞锐眼里光芒也因他彻底消失,就像俞泽平生病那段日子样。
这段时间,他没日没夜泡在这堆文件资料里,但凡跟俞锐情况有关,哪怕点点,顾翌安不漏个字,全部都会遍遍地来回翻看,直到眼熟于心。
霍夫曼教授,是截止到目前为止,顾翌安找到唯条线索,也是俞锐如今仅有丝机会,无论如何他也要把握住。
陈放说得没错。
他用出苦肉计,看似好像把选择权交给俞锐,由俞锐决定他去留。
但实际上,无论俞锐怎选,他都不会走。
第二天,他收拾行李就走。
说是出差,但其实不是。
最近这周,江北军总院这边筹办场国际大型高峰论坛,主题是关于基因缺陷和细胞基因治疗。
其中有场分论坛特意请到霍夫曼教授,对方不仅是耳聋综合征基因突变研究方面专家,更重要是,顾翌安这阵子翻遍国内外各大期刊论坛,唯找到那篇有关俞锐基因突变位点论文,就是出自这位德籍教授之手。
他会上报告,顾翌安也去听。
那时候顾翌安根本从未想过,俞锐当年口中所求自由,竟不是为自己,而是为他。
他走,杏林苑就像座无形牢笼,彻底将俞锐困在里面。
十年守望,他在大洋彼岸苦苦找寻那根牵引他回家线头,无时无刻不在远远地看着,等着。
等俞锐迈出走向他那步。
他总在被动,也总在等。
十年前他会离开,是因为真想过要还给俞锐自由。
无论怎怨,怎恨,无论他如何无力,甚至如何绝望,即便这些全部围向他,压得他窒息喘不过气。
可都不及骨子里爱得深刻,不及他爱俞锐万分之
所以尽管强势,尽管不想也不愿放手。
但当俞锐说负担不起他未来,说想要自由时候,这些话,每句,每个字,刀刀都割在顾翌安心口上。
但内容过于宽泛,针对是大部分基因突变导致耳聋患者,罕见病例少有提及,更没有提到俞锐突变基因位点。
参会人很多,国内外专家教授都有。
顾翌安在基因治疗领域尚属新人,会后也没能找到合适机会跟对方接触,于是只能通过军总院王主任帮忙牵线,私下约对方时间见面。
出来近周,顾翌安不是在论坛,就是在酒店。
房间桌面,茶几,沙发,就连床头柜上放,也都是不同语言不同国家论文报告,还有各种过往病例记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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