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里，王主任应声说道：“霍夫曼教授那边已经约好
，你看明天上午方便吗？”
闻言，顾翌安泄力般，顿时松下
口气：“方便，
都行，什
时间随教授行程安排。”
“成，那等会儿就把具体时间跟地点发你手机上。”
“多谢。”
前后通话不足半分钟，那边都已经挂，顾翌安还站着不动，低头握着手机，足足怔好几秒。
顾翌安动作顿。
片刻后，他低声开口，笃定道：“他不会。”
陈放笑：“知道不会，那你还这逼他？”
“你还有别
办法吗？”顾翌安反问。
哑然怔，陈放撇嘴道：“那倒是没有，就师弟那身硬骨头，还有那倔驴脾气，估计这世上，也就你能让他低头服软。”
街道两边梧桐全都抽出嫩绿新叶，云层稀薄，泛着淡淡蓝，渗透阳光也不刺眼，照在身上暖洋洋。
站会儿，心情也舒展开来，陈放掏出手机。
上班时间，那头接得倒是挺快，陈放还有些意外，移开看看屏幕，这才问道：“在哪儿呢？”
“江北。”顾翌安低声回他。
陈放挑眉：“苦肉计演得挺真啊，跑这远。”
至胸口，陈放说完，闭着眼睛，深深呼吸好几次，才勉强把心口那股酸涩给压下去。
他拉开门刚要走，俞锐回头叫住他：“放哥——”
陈放顿住脚。
稍许沉吟，俞锐望着他说：“谢。”
陈放笑声没说话，抬起手，背对俞锐挥动手里文件夹，而后抬腿转身，迈出办公室。
跟俞锐聊完
顾翌安张口刚想说点什，电话里再次响起‘嘟嘟’声。
他移开屏幕看眼，很快坐起身，匆忙对陈放说句：“先不跟你说，有个电话进来。”
没等陈放回应，这头已经切断。
临时插进来电话，军总院研究组王主任打，顾翌安今天直在等对方回信，接通时，他如临大敌，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。
“王主任，你好。”顾翌安凛住呼吸开口。
顾翌安没空听他打趣，直奔主题：“俞锐怎说？”
“什都没说，”陈放伸头看眼俞锐办公室方向，确定没人，而后才又道：“不过该说都说，剩下只能看你。”
电脑看久眼晕，顾翌安仰头靠上椅背，抬手罩住眼睛，揉按着太阳穴说：“多谢师兄。”
“谢就不用，”陈放说，“就当是跟你赔罪，以后你别再惦记瞒你那事儿就行。”
这边还没出声，陈放紧跟着又接句：“不过倒是真想问问，万师弟最后真让你走，你不会还真走吧？”
工作时间，病区再度热闹起来。
走廊里嘈杂片，康复中病人握着扶手缓慢移到，探病家属拎着果篮挨个房间打听。
新来小护士举着输液瓶，急吼吼地喊着‘让让’，谁知转头就被姜护士叫住，狠狠批顿。
视线逡巡周，陈放笑笑，走到窗边，闭眼深呼吸。
阳春三月，草长莺飞季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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