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汗冒身,他衣服早就湿透,连额发都被浸成缕缕,周围路过人纷纷瞥眼看他,还忍不住压低嗓音议论。
俞锐听不见,也不在乎。
他头痛欲裂,每根神经都像是被人拉扯着,耳边全是尖锐嗡鸣声,可他现在什想法都没有,只想着顾翌安,也只惦记顾翌安。
他将自己从剧痛痛感中抽离,脑子里不断回想起赵东昨天跟他说过那句话——人要是没,时间再多又有什用。
是啊,人没,所有切又有什用。
从飞机起飞开始,俞锐就直把自己锁在卫生间里,后来乘务员觉察出不对劲,过来敲门。
但俞锐吐到虚脱,趴在马桶上,根本就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里头毫无回应,乘务员很快拿钥匙过来,开门后看,整个人都吓傻,赶紧蹲下身问他用不用找医生,需不需要提前联系机场救援。
俞锐听不见,但能从对方开合嘴巴里,快速读懂唇语。
这是他很早以前就为自己准备好技能。
点院外会诊和论坛都请不动俞锐,说他生性傲慢,不把人放在眼里。
当时因为这事儿,顾翌安还徇私让对方吃回闭门羹。
他这做原因,不单是因为护短,更重要是他知道俞锐不是傲慢不想去,而是他晕机不方便。
所以工作后,般应酬场合,俞锐能推则推,只有必要出席场合,他才会去,但就算是去也是自驾或高铁。
俞锐确太多年没坐过飞机。
如果有个万,如果顾翌安有个万
俞锐根本无法想象,只是稍微想,他就像是溺水样,完全无法呼吸,心跳都像是要停。
飞机平稳降落后,他跌撞着,第时间走出舱门,在完全无声世界里,拨开人群往外冲。
可是当他从接驳口出来时候,顾翌安正对他,远远地,挺拔伫立在无数来往
看清对方说话后,他虚弱地眯眯眼,摇头跟对方说:“不用,只是晕机,没什大碍。”
乘务员还是不放心,又找来乘务长,几个人就堵在卫生间门口,时不时看他眼,然后嘀嘀咕咕议论不停。
俞锐从唇语里读出个大概,费力地扯动嘴角又说:“就是医生,不用担心,正常耳鸣晕机,不是什大事,你们要实在不放心,帮拿几颗薄荷糖过来就行。”
乘务长犹豫半天,最后也没别办法,只能按他吩咐,帮他抓把薄荷糖过来,还给他拿好几瓶水。
呕吐腹泻始终就没停过,直到飞机开始准备降落,俞锐才摇晃着站起身,艰难地扶着门框从卫生间里走出来。
不是不想,是他不能。
高压氧舱导致耳鸣只是轻微,最严重是飞机起飞后气压导致耳鸣和刺痛,会让他极度痛苦不堪。
甚至很快失去听觉,陷入彻底无声世界。
他那样状态根本就不能给人看,脸色陡然间变得惨白可怕,浑身也冒汗发冷,还会持续不停地上吐下泻。
北城飞南城是三个半小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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