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他说:“早在很久以前,从们在起那天开始,就没想过会跟你分开…”
“那时候甚至在想,就算这辈子只能活到九十岁,百岁,可这生也还是太短”
他始终没让俞锐开口,而是很深地看进俞锐眼睛,清哑嗓音落地很轻,眸光温柔,含着无限眷恋和深情。
“想要很
是不是,他们也会像周远清和徐颂行样,走过半生孤独,甚至人到花甲之年,都还在迷宫中走不出来。
周远清说,到他那个年纪,也许就能接受生命中所有遗憾。
可于顾翌安而言,遗憾就像是场绵延下不尽雨。
就在今天,他好像亲眼看着这场雨在周远清世界里,徐徐落落三十年,每每转身,举目四盼,皆是无力。
顾翌安根本无法想象,曾几何时,他和俞锐几乎差点就要这样度过生,哪怕如今只是回想,他都接受不。
还是说回正事吧。
今天是你生日,刚去厨房煮碗长寿面,你不在,就帮你吃,新岁,还是希望你健康平安,事事顺遂。”
看到最后,顾翌安没忍住情绪,转头冲向窗外,狠狠闭上眼睛。
车进杏林苑,俞锐停车熄火,越过扶手箱,手指从顾翌安虎口处伸进去,而后掌心相贴,十指紧扣。
铁皮盒子里明信片,俞锐只看张,便什都懂。
抽出其中张,顾翌安翻到背后,上面是周远清写段话。
他说——
“阿行,最近过得还好吗?
有段时间没给你写信,提笔写下开头这两个字时候,忽然还有些不适应。
年轻那会儿不觉得,阿行阿行叫着好像还挺顺口。
沉默半晌,俞锐低声叫他:“翌哥”
顾翌安转过身,依旧紧握着他手,看着他眼睛,另只手摸着他脖子还有下巴,眼里含着太多深沉情绪。
“俞锐——”
顾翌安轻声叫他,微垂着视线:“可能比你想要还要贪心”
俞锐嘴唇刚要张开,顾翌安手指移到他唇上,按住,又很轻地摇摇头。
他忽然想起,那次研讨会时候,徐老态度强硬背后,隐约带着那点不甘,和不经意间表露出来关心。
“徐老他和老师”
俞锐话说半,顾翌安很轻地应声:“嗯。”
忽然间,扣在起手越攥越紧,谁都没有说话。
其实,他们都在后怕,也都在设想,如果那天俞锐没去机场,顾翌安也没从候机楼出来。
现在都老,家属院老同事都叫老周,连医大和八院小辈们,也都开始叫周老。
要这说起来话,是不是也该叫你声老徐?
老徐啊,眨眼,们都已经三十多年没见,最近在电视上看到你照片,好像你也没怎变,还跟以前样。
脾气估计也没变吧,上回听说,你在研讨会跟那刺猬学生吵起来,你呀,你和他,你俩个德行,都倔,也都嘴硬
不知不觉,唠叨这多废话,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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