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沈梅英有些欲言又止
意思，顾翌安阖上相册，试探性先问
句：“老师是不是有话想说？”
隔着玻璃门，沈梅英先是看眼客厅，确认没人，而后转向顾翌安，斟酌片刻才开口：“你跟俞锐，你们俩以后怎
想？是留在北城，还是去美国生活？”
这句话刚在饭桌上沈梅英就想问，被俞锐中途给打个岔，可她憋半天，到底还是没忍住。
“留在北城。”顾翌安语气很平静，回得也很干脆，甚至还把自己所有安排都悉数告诉沈梅英。
“美国那边工作交接，
已经处理好，父母那边也说过，以后每年他们回来次，或者和俞锐利用假期过去看他们都可以。”
沈梅英见他看得那认真，还把俞锐小时候相册也给拿出来，顾翌安每翻页，沈梅英就在旁边絮叨些俞锐小时候趣事。
她说俞锐小时候就是孩子王，学习好但也遭恨，从基地幼儿园开始就没断过跟人打架，混事儿从小就没少干。
顾翌安翻动着相册，每张照片他都会看很久，拇指划过照片里那只熟悉又陌生小人儿。
哪怕照片里小人儿，千篇律地耍酷，还脸不耐烦，顾翌安看他眼神始终也是安静温柔。
都是过来人，沈梅英只看他眼，就什都懂。
何况你想学什和希望你学什，那是两码事，你首先是俞锐，其次才是儿子。”
心里倏然阵酸涩，俞锐这才转过头。
视线对上，俞泽平冲他徐徐点下头，这才答俞锐问他那句话：“所以，有过遗憾，但没有过失望。”
——
俞锐走以后，沈梅英和顾翌安就坐在花园边藤椅上聊天。
沈梅英听完，好半天没出声，表情都是凝固，顾翌安早早就把切都安排好，还作出这大牺牲，实在很难不让她惊讶。
当父母心情都样，
她笑笑又说：“其实不止这些，俞锐小时候折腾不少事，奖杯奖状家里多得摆不下，很多都被给收储物柜里，你要想看话，回头帮你找出来。”
顾翌安停下翻页动作，抬起眼：“这样会不会太麻烦？”
若在平时，顾翌安是不会这麻烦长辈，可他根本忍不住，那些他来不及参与俞锐过去，他实在太想探究竟。
沈梅英摆摆手：“不麻烦，纸箱都是包好，上面贴便签，眼就能找到。”
顾翌安轻点下头。
桃木盒里大摞试卷全是满分，看着就跟标准答案样，可顾翌安还是看得很认真，全都细细翻遍。
成绩单也看，除语文，其他每门课，俞锐也几乎都是满分。
他是知道俞锐很聪明，大学那会儿，那难专业课，俞锐随便听几节，考试前翻翻书，轻轻松松就能考满分。
可知道是回事，真正捧着摞俞锐学生时光，又是另回事。
他页页翻动着这些薄薄试卷，脑海里止不住在想，这只独属于他小刺猬，到底曾经该有多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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