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层薄茧顾翌安并不陌生,大学时候就有,是俞
外面天已经黑,这长时间下来,俞锐睡得并不安稳,烧没退多少中途还吐几次。
吐到最后,胃都空,顾翌安怕他胃病也跟着发作,很多药都没给他吃,点滴也停,只用凉水和毛巾帮他物理退烧。
人烧得稀里糊涂,脑子也是混沌不清。
迷蒙中俞锐睁过几次眼睛,屋里只开盏小小床头灯,光线晦暗不明,模糊中,他只能看到点晃动光影和轮廓。
他总在梦呓,断断续续地喊着“翌哥”,眼尾还是很红,眼底也蓄满清亮水光。
屋里俞锐还在不停地说梦话,顾翌安站在卧室门口,很快又把人给叫住:“等下——”
“还有什事吗大神?”隔着大半个客厅,侯亮亮在玄关处正要换鞋。
顾翌安瞥眼床上人,视线收回后,他吩咐侯亮亮:“回去以后,你让陈放把你俞哥这几年体检报告全部调出来发到手机上,尤其是脑CT报告,还有加强核磁。”
“啊?俞哥他不是发烧吗?怎连们科检查报告也要?”侯亮亮吓到不行。
顾翌安先没说话。
受,顾翌安刚洗过手,手心还带着冰凉温度,贴上去时候,俞锐眼睛睁大些,额头下意识在顾翌安掌心来回轻蹭两下。
顾翌安愣。
视线垂落,不足半米距离,他在俞锐眼里看到自己影子,心里涌起阵酸涩。
“醒吗?”开口嗓音不自觉放柔。
手下人意识却并不清晰,还处于半睡半醒状态,并没有任何反应。
顾翌安心都被揪紧,握着毛巾来回不停地擦拭他额头脖颈还有胳膊。
他直守在床边,毛巾拧又拧,凉水换又换,明明眉宇间紧蹙皱褶片刻也没舒展过,手里落下动作却又极其温柔。
直到夜深,体温恢复到正常区间,俞锐才勉强睡得安稳些。
悬着心总算落下,顾翌安坐在床边,刚要起身,手腕却立刻被抓住。
他低头看会儿,视线落在俞锐指腹明显层薄茧上。
事实上,他自己也认为这样有些小题大做,但作为医生,他就是有种莫名直觉,只不过这样直觉,他没法跟侯亮亮解释。
顾翌安轻摇摇头,跟侯亮亮说:“不用担心,只是看眼。”
报告过来时侯,俞锐已经挂完瓶点滴。
顾翌安点开,除这次病毒性感冒,这些年俞锐体检直做得很全,除胃不好,基本没别毛病。
从头到尾细细看完,又反复好几遍,最终确认确没有任何异常,顾翌安这才松下口气。
眼睫翕张着以为自己在做梦,眼皮轻缓地阖上,俞锐嘴里再次梦呓般叫声翌哥。
喉咙哽咽,顾翌安眼底瞬间红大片。
——
侯亮亮没待多久,院里下午开大会,陈放得代替俞锐上台汇报,他得赶紧把硬盘里资料送回去。
走之前,顾翌安采俞锐血样交给他,让他带去血液科做检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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