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,你就这信不过吗?”顾翌安低声说道。
陈放愣,随后摆手:“可没这意思。”
顾翌安笔直地站着,淡淡地笑笑。陈放依旧伏在栏杆上,仰头和他对视。
“放心,有在。”顾翌安眼里是片深邃墨色,语气沉缓却带着股力量,“有给他托底,你担心绝不会发生。”
陈放怔怔,而后笑
说到底,善良应该是你个人自由选择,绝不是谁该有义务,更不该就此让别人无端承受经济上压力,或是生出任何心理上负担。
“师弟把这些想得太透彻,甚至都无法想象他做这些时候,大费周章躲躲藏藏,居然就为不给别医生护士造成心理压力。”陈放摇着头笑,“如果不是被无意中知道,他估计连也会瞒到底。”
顾翌安始终没说话。
陈放口中说出来这些,让他始料未及,也让他时之间无法消化。
俞锐是个什样人,顾翌安比谁都要清楚,他身上有最尖锐刺,同时也有最柔软心。
不要切怎切,药开国产还是进口,检查要不要做,做到什程度,医生握着绝对裁量权。
所以,当医生有穷也有富有,开次飞刀少则几千,多则几万,下份医嘱进口药多打几针,无谓检查多做几次,不妨碍治病救人,同样也能让自己赚得盆满钵满。
这些年,陈放在医院里看着人来人往,也看着人浮浮沉沉,名利诱惑在他们中间并不少见。
陈放对这些感触太深。
“但师弟向来不屑这些,他每年各种奖金全都贡献给那些治不起病人,不够还得拿自己工资去贴补。”陈放笑声,像是感慨也像是自嘲,“可搞笑是,他做这些全院上下没个人知道!”
可就算知道,顾翌安心里也没法不动容。
“翌安,拦着师弟,不是因为不想让他替钟老手术,只是接受不这高风险。”陈放低头又是声叹息,“如果真有个万,不止八院神外,还有很多病人,他们样也会失去名优秀大夫,你懂吗?”
说到最后,陈放起身站起来,伏在湖边栏杆上,试图让四周风都往他身上吹,以此缓解胸腔里满溢情绪。
顾翌安闭闭眼,原本虚握双手逐渐扣紧。
再度睁开时,他清冽眸光扫过陈放背影,而后起身走到他旁边。
顾翌安眼底微动,蹙着眉心看向陈放。
陈放扯扯嘴角,而后解释说,每次科里遇到那些病情危急又治不起病患者,院里救助金申请不下来,俞锐都会亲自去担保先把人救,之后再以社会公益基金捐助名义,自己偷偷承担下去。
医生护士谁没有悲悯之心,谁都不希望患者因为看不起病被迫放弃生存机会。
但医生这个职业,科里从实习医到主治医收入参差不齐,更别说科里那些本就感性小护士,谁能有钱次次陪着他发善心。
何况大多人上有老下有小,还得养家糊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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