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,bao雨过后傍晚,夕阳烧红整个天际线。
顾翌安额头青筋,bao起,眼睛死死地盯着他,眼底血丝红得比落日还要骇人。俞锐从没听过顾翌安那样说话,开口时嗓音又沉又哑,恨不能直接在他心上烧出个窟窿——
“俞锐,你要辈子给你,你要自由给你,你要分手也给你,你要什给你什。”
“可你说过什,你还记得吗?!”
赵东曾经问他,是不是后悔。
俞锐眨下眼睛:“送给什?”
顾翌安翻个身,嘴里很轻地吐出个字——。
然后抬起手来,指腹摩挲着俞锐额角那道旧疤,轻声道:“把明天送给你,把祝福也都送给你,怎样?”
那样极尽温柔顾翌安,也是俞锐劲儿使足才追到顾翌安。
他们曾经起搬进杏林苑,起规划过未来,起在这间屋子里生活整整三年,他是真想过要跟顾翌安辈子过到老。
后悔这个词太重,俞锐这些年想都不敢想,因为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失去答题资格。
可是到底还是太年轻,少年时他混得上天入地,活得肆意张狂,以为天地不过方寸之间,好像没有什事他会做不到。
直到后来他才明白,人这辈子有很多分岔口,身边人来来去去,不知道什时候就得从你生命中退场,想抓住很多,可真正能够攥住不放寥寥无几。
有些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
热水催化体内未散酒精,澡洗到半时,俞锐撑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。吐到最后胃里已经空,俞锐抵在浴室墙上发呆,脑子里挤满这样那样顾翌安,温柔,无奈,笑着,沉默,跑马灯样不断在他眼前闪过。
最终定格在十年前立夏第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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