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
根被架在高温炉上面
钢铁，点点地融化成
液态，滴滴答答地流地。
温暖、柔软、粘稠……这是季想前半辈子都没体会过感觉。
或许就是从那天起，李可唯在他心里就和其他人不样。
“钱哪里不能赚啊，非得赚这种用命换钱？”
季想疼得倒吸好几口凉气，眉头拧成股死结，根本没空搭理他话。待看见李可唯从药箱拿来碘伏与双氧水时，更是直接将眼睛闭起来。
本以为会等到双氧水浇在迸裂皮肉上清晰痛楚，但谁料伤口处竟然传来阵舒适凉风。
他睁开眼看，发现李可唯正伏着身子，抱着腿往那鲜血淋漓伤口上下下卖力地吹气。
双氧水没有直接浇在伤口上，而是倒在膝盖上方大腿上，顺着那吹气方向点点、缓慢地往下淌着。
“噢？”
李可唯不由挑挑眉：“那你还记得什
时候喜欢上
吗？”
路灯下，季想望着他那双与多年前般无二下垂眼，不由出神。
“记得。”他听见自己说。
“辈子也不会忘。”
是后来你来几次，就记住你。”
“没关系，又没怪你。”
李可唯侧过头，故意问道：“当时对第印象是什。”
“……”
“奇怪人。”
季想整个人瞬间怔住，他眼睁睁地看着药水流过那可怖伤口，看着李可唯鼓鼓腮帮子，忽然间感受不到任何刺骨疼痛。
那人呼气带股莫名痒意，全身上下筋骨被那春风化雨气息吹，仿佛都化成滩软绵绵泥水，再也支不起来。
“疼？”
李可唯见季想不说话，以为他还痛着，于是又放轻棉签力道。
这时候季想望着他微微耷拉下来眼角入神，还没意识到这种行为就叫做“动心”。
那时候季想除辗转于酒吧驻唱以外，还经常干些替人,bao力讨债黑活。
虽然来钱快，但毕竟打架也是个技术活，往往干完单后就落得个遍体鳞伤下场，要休息段时间才能干下单。
有次季想为躲别人暗刀，右腿膝盖重重地嗑在水泥台阶尖角上，霎时皮开肉绽、血肉模糊，不仅钱没赚到，还差点落得终身残疾。
李可唯替他将裤脚点点卷起来，发现血痂都和布料黏在起，只得举着手电筒，找来剪刀点点地剪开。
“以后不要再接这种活，听到没有。”
季想微微蹙眉，如实回道：“……感觉想包养，但是长得又不像有钱人。”
李可唯：“……”
有时候诚实也是种伤人。
“那你开始挺讨厌？”
“讨厌算不上，但也没见得多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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