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湿片,坐下后连话都顾不上说,只管用手帕揩拭满脸汗珠子。何凌山静静地坐在边等候,好半天过去,对方终于把自己收拾清爽,把手帕胡乱叠叠,往衬衣口袋里塞,说道:“码头上那起事故,到底是什人捣鬼?那位新上任钟司令成天拿它做筏子,隔三岔五派人来调查,闹得们底下人鸡犬不宁,再这样下去,可忍不!照说,不如趁着天气正热,往他家送些瓜果,叫他好好消消暑。”
金仲铨刚拜入温老先生门下时,并不怎样受重用,干全是脏活累活。可他凭着身本事,无论是做前锋还是善后,都干得利落漂亮,从未失手,成功博得当家赏识。而今他也是座下门徒济济大人物,年轻时蛮横凶狠作风却不曾改变,他所说瓜果,并不是寻常水果,而是行内人给炸弹起个雅称。何凌山清楚对方在说气话,便道:“们日不澄清那些莫须有罪名,上面那帮人就不会放过温家日,光解决个钟司令并没有用。不过托某个人福,事情该怎样解决,已经有些眉目,你且再忍耐他们几天吧。”
“哦?哪个人?”金仲铨立即追问:“是三爷有什示下?”
何凌山道:“恕不能告诉你,现在就透露那个人身份,恐怕他就不愿意与谈合作条件。”
他不坦诚让金仲铨颇为不快,好在对方忍耐住,只板起脸道:“你是当家,什话都是你说才算,没有什好反对。但要再提醒次,留给们时间越来越少,生意再停下去,就算不发表意见,温家门下养那群人可等得不耐烦。他们就像群狼崽子,追捕猎物厉害,造起反来咬自己人同样毫不留情,你千万不能给他们这个机会。”
这话虽不中听,但终究是出于好心,何凌山点点头,表示自己虚心接受他教训。
或许是他表态足够诚恳,金仲铨脸色缓和些许,随即点起支烟,静静吞吐阵子。慢慢腾起白雾阻隔他面孔,只听他声音在烟气后响起:“小少爷,你来到燕南也有些时日,这里情势,你应当解不少罢。”
他手捏着烟,手搭在膝上,拇指拨弄着食指上枚银戒指:“如今到处都在做烟土生意,不仅是平民百姓,甚至连衙门人都有过参与。唯独燕南这样大块地方,因着三爷禁令,断绝许多烟土贩子门路。这帮人明面上不敢多话,暗地却用尽手段,试图让燕南换位主人。对这帮鼠辈来说,再没有比当下更好时机——你可不要掉以轻心。他们受过三爷教训,不敢招惹他,却未必不敢招惹你。”
旦入这行,势必要把性命危机当作家常便饭,今日大富大贵,明日横尸街头是大多数人归宿,因此何凌山并不意外,仅是问:“你这样说,难道是听到什风声?”
金仲铨哼笑声:“你倒明知故问,没有消息,何必与你说废话。至于到底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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