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
小心思，温鸣玉哪里会不清楚。他叹
口气，把何凌山夹来东西吃下去。排骨被蒸得酥软，微微有些辛辣，味道确比年糕好
些。何凌山见他吃得认真，脸上笑意便再也藏不下去，忍不住又挑起块排骨夹给对方。
温鸣玉见他大有继续动手意思，本想拒绝，但坐在对面何凌山仍旧盯着他。灯光昏朦，依然遮不住这青年眼中欣悦，对着这双清水样盈亮眼睛，温鸣玉无计可施，不禁又笑笑。这时候何凌山就算把桌上所有东西推给他，他除欣然接纳，好像也想不出别办法。
所幸何凌山清楚他食量，只夹过去几块排骨，就不再强迫温鸣玉吃东西。也只有在如此日常琐事上，何凌山才能从这个人身上看出些微任性，不知是谁惯出来。是他母亲，还是许瀚成？或许两个人都有责任，何凌山托着下巴端详温鸣玉，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加入进去。
等这顿饭吃完后，夜色已经团团笼下，暮春时节仿佛总有将落未落雨，连风吹在面上亦是湿润，犹带点寒气。何凌山看身
行向导，带着身边人去见识些他少年时新鲜过玩意。两人走走停停，不知不觉来到个点心铺旁，店家恰好揭开屉蒸笼，湿润热气顿时夹着阵浓香四处飞散。何凌山乘船时胃口不好，只吃过碟蛋糕，眼下闻到这阵香，当即扭头看过去。
温鸣玉顺着他视线望，不由有些好笑，不管是十六岁还是二十岁，何凌山在意事依旧没有变。他主动拉着何凌山上前，低头打量那些点心，又问何凌山：“你喜欢哪样？”
锅中水开，咕嘟咕嘟地翻腾个不停。何凌山明明饿得很，却无心关注那锅上下浮沉云吞。他看着温鸣玉，看着他被路灯映亮半张脸，直至这刻，何凌山才觉得自己切实地拥有他。
何凌山答得点都不挑剔：“哪样都可以。”
对方似乎对这个答案有点不满意，自顾在旁挑拣，不想费半天功夫，还是何凌山替他做决定。温鸣玉胃口向来不大，待到伙计样样地把碗碟摆上桌后，他只肯要碗煮年糕，其余统统推给何凌山。
何凌山显然是饿，吃得有些快，温鸣玉数次想要管束他，又觉得眼下作出长辈样子并不合适，干脆不再看他，低头喝口碗中汤。
街头小店，味道自然不如珑园那样清淡，温鸣玉被咸得微微蹙眉，不愿再尝第二口，只好拿起勺子去挑碗中年糕。
他吃得颇为困难，好不容易解决小半，刚抬起头，却发现何凌山不知何时停筷子，正专心致志地盯着这边看。温鸣玉从他眼里捕捉到点笑意，忍不住也笑起来：“看着
就可以填饱肚子吗？”
何凌山道：“你吃得好慢。”
温鸣玉懒得理会这句傻里傻气话，继续去对付剩下半碗年糕。不料他刚有动作，何凌山突然将块粉蒸排骨夹进他碗中，道：“这个不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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