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手臂,轻轻拢住何凌山背脊,在他耳边低语:“鸣玉锵登降,衡牙响曳娄。父亲为起这个名字,即是望有朝日入仕为官,作大哥得力助手。母亲暗自怨他想把变作第二个大哥,只肯叫小名,父亲为讨她欢心,便也跟她同这样唤。”
何凌山瞥见身边人耳垂微红,连带片细致如玉脸颊也染上同样颜色,不由怔。他从未见过温鸣玉脸红时样子,顿时挣扎着探出头来,想要看对方脸。谁知温鸣玉像是看穿他心思,牢牢把他困在怀里,装模作样地教训他:“你再闹,就要让你回房去。”
他挣扎不过,很不甘心地老实下来,问:“那叫你明月……又是因为什?”
“母亲产下前,恰好正与父亲在亭中赏月,那天正是月亮最圆时候。”温鸣玉笑道:“她时常开玩笑,说定是她把明月带到人间缘故,才叫她分娩时吃这样大苦头。”
听到母亲二字,何凌山脑中霎时浮现出盛云遏模样。他已数年没有想起过她,毕竟他们共处那些年,分秒都不值得拿出来追忆。从前何凌山根本不知道寻常母子相处是什模样,寻常母子也无法在春华巷生存下去。他依稀记得自己六七岁时,曾见过名女子带着个四五岁孩子来到赵四娘手底下谋生。她对外宣称那孩子是自己弟弟——春华巷里常见到这种“弟弟”
行略微不平整地方,难道被磨损?何凌山吓跳,匆忙把翡翠翻转过去。
凭借昏暗烛火,何凌山勉强认出来,那不是划痕,而是行清纤流丽小字。不等他看第二眼,温鸣玉似是觉察到什,居然伸手来夺,道:“这样暗,留到明天再看吧。”
何凌山这时反应倒很快,迅速捉住那只手,胡乱摁进怀里,字字地往下读。
所幸那七字并不难认,何凌山没有花费多大功夫,就拼出前四字:愿逐明月——明月?
他心蓦地在胸腔内撞,剩下几个字终于被他辨清,玉上题是:愿逐明月入君怀。
温鸣玉笔迹,何凌山再熟悉不过,想到对方笔划写下这七字模样,他仿佛陷入云里,快乐得简直头晕目眩。
何凌山攥着这块玉,连放都不舍得放,直接扑向身旁人,按住他亲下去。
他像只撒欢小狗,也不管地方,在对方眼角腮边乱亲气。这样毫无章法,完全胡来吻,叫温鸣玉实在难以招架。但看到自己送出东西让何凌山高兴得忘形,温鸣玉又忍不住微笑起来,摸摸怀里人头,说道:“这次新年礼物,可不许退还给。”
好半天后,何凌山才意识到对方说哪件事。他在珑园过第个新年时,曾把管家送来红封全数退回去,想不到温鸣玉依然记得。他不好意思地把玉握进手心里,下又下地抚摸上面行小字,赧然道:“不给你。”
温鸣玉道:“手艺不及你,字是亲手写下,让玉匠刻上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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