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这两个字,温鸣玉便没有再出声,似乎尽足兴,终于收敛起逗弄他心思。夜色浓郁,车厢内仅余下盏橘黄色微光,宽阔马路上同样只剩他们双行人。不过有温鸣玉在,何凌山不但不觉得孤寂,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满足与安稳。世上人这样多,可他想要陪伴人仅有个,现下这人就在自己身边,这于他来说,即是莫大快乐。
他终于忍不住又往身边看去——怪不得那样安静,原来温鸣玉不知何时已靠在车座上,悄悄睡着。灯光晕在对方垂落睫毛,犹带点笑意嘴角上,显得十分恬适安然,不带点防备。何凌山心像烘化糖样软塌下去,不安分地跃动着,想干脆把车往路边停,俯下/身吻他,又不舍得吵醒他。
最终何凌山还是路未停地回珑园,看见大门石阶上铺红毯还未收回去,满地都是散落鞭炮红屑。管家就站在大亮电灯下,见车停,忙不迭地迎上来。
“晚宴才开到半,少主人就不见,还留话让们不必找他。”管家上年纪,难免要唠叨几句:“急得睡也睡不着,直等在这里,没想到他是去接您。”
何凌山被说得很不好意思,便道声抱歉。管家听闻,反而伸脖子,往车里面看,发现温鸣玉仍闭目睡着,才压低声音道:“少爷,您是主,是仆,身份有别,可担不起这两个字。”
句情话。
何凌山暗道平日难得饮酒人,喝醉回果然是很要命,不过领略到这份要命并不是温鸣玉,而是他自己。他被迫撑着身前人全副重量,又怕对方摔倒,忙环住温鸣玉腰,把人往汽车方向拖拽。不管温鸣玉醉得有多厉害,对方此刻模样,他是不想再让第二个人看见。
把人扶到车中坐好,何凌山忍不住追问句:“司机……是不是你让他离开?”
温鸣玉回以他笑,这个人喝醉似乎比平日更加爱笑,三年前是如此,三年后亦没有变化。
得到对方默认,何凌山终于放下心来,默默接替司机职责。温鸣玉坐在他身侧,言不发地看他发动汽车,在巷口调转方向,半晌才道:“这三年里,你似乎有许多长进。”
知道管家是怕被温鸣玉教训,何凌山没有反驳,径
他语气听不出喜怒,何凌山拿不准这是否是句夸赞,不禁扭过头,略带紧张地看对方眼。
“看做什?”温鸣玉好不懒散地往后仰倒,只横过双凤眼看他:“并没有醉到胡言乱语地步。”
何凌山道:“不能喝得那样多。”
他许久没有开过车,有些手生,故而目不斜视,只敢专心致志地盯着马路。片刻静默后,何凌山听到身侧又传来声轻轻笑,温鸣玉声音低柔:“你是在管着吗?”
这句别有深意调侃让何凌山耳根滚烫,明明没有饮酒,身上却如微醺般泛起阵热意。他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往对方那边看,语调生硬地答: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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