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情形与他们初见时何其相似,那时温鸣玉就总是如此地打量他,他在温鸣玉目光里,却不在对方眼睛里。何凌山本以为三年分别或许会引动温鸣玉怒气,但怎也想不到,温鸣玉似乎连情绪都不愿受他牵引。
他心中仅存点期盼瞬间被浇灭,忍不住试探着
终于出声:“进来。”
他语气竟比先前更加疏离,何凌山原本就有些紧张,听见这两个字,他迈进来动作当即迟疑下,手扶着门框,眼巴巴地看着面前人。温鸣玉见他迟迟没有动,只道:“你想在外面受冻,还要让也来陪同吗?”
何凌山这才发现对方只穿着单薄睡衣,他霎时有些慌,急急地往里面钻。不料阳台门内摆只花盆,他猝不及防,竟被绊跤,下子失去平衡,整个人都朝温鸣玉扑过去。
温鸣玉也没想到会遭遇这样出突然袭击,他甚至下意识地扶对方把。然而他似乎太过低估何凌山体重,或是太高估自己力气,无论怎样,何凌山这摔。直接把房里两个人都带倒在地。好在地下铺厚厚绒毯,温鸣玉摔得并不怎样重,反倒是何凌山,他沉甸甸地压在温鸣玉身上,动也不动,连声音都没有。
在眼下这刻,温鸣玉并没有纵容对方耐心。他稍稍撑起身子,刚想把何凌山推开,何凌山却像是察觉到般,发狠似猛然施力,温鸣玉竟被他生生摁下去,再度摔进柔软地毯里。
他终于听见何凌山急促、凌乱喘息。那青年紧紧拥着他,贴在他胸前脸颊是冰凉,吐息却滚热,声比声更重,带着发抖颤音,紧密地传入温鸣玉耳中。房间里开着暖气,和外面冰天雪地像是两个世界,没有多久,何凌山满身寒雾就被捂成水,两人相触地方慢慢晕开点湿意。温鸣玉两眼望着天花板,没有再动,仅是沉默地任由对方抱着。
在进门之前,何凌山曾设想过许多套说辞,等到真正见面,他才意识到,没有用,切准备都是徒劳。他嗅着满腔独属于温鸣玉气息,拼命用脸颊在对方胸前揉蹭,但还是无法满足。自从他进门后,温鸣玉句话都没有说,也没有给过他半点回应,他此刻满腔热情,倒有些像是厢情愿独角戏。
何凌山终于慢慢撑起身,按着温鸣玉手臂,像是怕对方会逃跑样,紧张地看向身下人脸。
由于先前他番胡闹,温鸣玉睡袍略微地散开,露出小片结实紧致白/皙胸膛。他仍旧很瘦,锁骨和脖颈线条尤为清晰,优美又有力地延伸开去,看得何凌山忍不住干咽口暖热干燥空气。
与这副靡丽姿态不同是,温鸣玉眼睛却没有分半点波澜,宛如映着雪深潭,就连倒影都十分冷清。何凌山忍好几天,日日都来这处打探,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个亲近对方机会,怎样都没想到温鸣玉会用这副神情看着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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