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孩子穿锦衣绒袍,站在丛细竹旁,模样又比前张小些,被只纤手扶着,手主人在镜头外,这张题是“明月两岁三个月,珑园”。
他看得全神贯注,浑然不觉时间,正翻半本,半张脸忽然被光照亮,有只修长手掀开帐子,熟悉嗓音在外面问道:“大白天,躲在这里做什?”
盛欢被这声音震得险些跳起来,不知温鸣玉是何时回珑园,居然点消息都没听见。他是真被吓到,慌慌张张,只顾着把那相簿往身后推。温鸣玉立在帐外,身刚从宴会上归来装束,头发拢向脑后,眉目冷峻,领带上扣着枚冷光熠熠钻石针,正蹙着眉打量他。
帐中昏暗,盛欢只穿着薄薄绸衣,脸颊绯红,这样子实在不能教温鸣玉不想歪。他见盛欢手忙脚乱地藏着本册子,更加疑心大起,还以为谁给这孩子看什不干不净书,温鸣玉立刻将面孔板,沉声道:“拿出来。”
盛欢本没有做什见不人事,然而眼下他心慌意乱,又被对方这样严厉地喝,更加害怕。他拽过薄被,将那相册盖,挪坐到前面,望着温鸣玉道:“、没有看什……”
不慎将旁边本厚厚册子并带出,那册子哗啦声,在空中摊开,灰头土脸地扑在地上。
盛欢连忙弯腰去拾,捏着打开两边翻转过来,不由怔。
那册子竟是本相簿,黑白泛黄照片贴在漆黑底页上,左右共四张,都是位年轻女子。照片有些陈旧,那女子美貌却依然粲然夺目,宛如朵不会谢花,盛放在薄薄相片上。盛欢看两眼,无端地感到心惊,这女子看起来颇为眼熟。
她手持团扇,半掩起张雪白细致面容,乌发盘个光洁髻,眉眼细长,睫毛浓黑,那双清艳凤目含着微笑,光凭这眼,都可以觉察出她温柔。
盛欢翻页,还是那位女子,侧坐在沙发椅中,双手交握,搭在膝盖上。她长裙下摆有几尾荡曳鲤鱼,是几十年前款式。
温鸣玉怎会被这种欲盖弥彰举动糊弄过去,对方弯腰,直接将半个身子探进来。盛欢来不及躲避,腰间紧,旋即竟被温鸣玉单手抱起,对方搂着他,轻而易举地把那本相簿翻出。拿到手后,温鸣玉霎时愣愣,时倒
再看几张,盛欢蓦然醒悟,抓住那缕似有若无熟悉感。
她有双和温鸣玉模样眼睛!
盛欢心跳又快起来,他做贼似,捧着那本相册转入内室,里面有张供人休息床。盛欢踢掉鞋子,往帐子里缩,继续翻看那本相册。
再往后,相册中就出现个幼童。三四岁年纪,玉雪光洁,玲珑可爱,唯独冷着张脸,被女子抱在怀里。照片旁题行风流端秀小字,“明月三岁整,与靖珊于豫山摄”。
盛欢不禁抬起手,用手背堵在唇边,咬下,既紧张又期待,仿佛窥破个极大秘密,急切地翻到下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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