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鸣玉轻笑声,盛欢听见他下床声音,还以为对方是不耐烦,要离开这里。他连忙转过身来,叫道:“温先生!”
“做什?”温鸣玉声音从外间传过来,很快,他拿着条滴着水手巾跨进门内。他神情倒是从容,看不出喜怒,走到盛欢身前,只把那块湿淋淋手巾拧下,用它覆上盛欢脸。
盛欢要躲,便听见温鸣
退,只能鼓起勇气,强迫自己迎上温鸣玉冰冷视线,哑着嗓子回答:“想要知道。”
说出这句话后,盛欢眼前已不受控制地浮起层水光。他自觉现在这个样子无比狼狈,急忙要侧过身去,不让温鸣玉看到自己脸。可他只轻微地动下,温鸣玉立即加大力道摁住他,不允许他逃避。盛欢拗不过对方,越是急,情绪越是失控,两人只僵持片刻,他眼泪霎时从眼眶里扑落下来,将整张脸都浸湿。
情急之下,盛欢唯有紧紧地闭起眼睛,不敢去看温鸣玉此时脸色。下刻,他却听见对方轻轻叹声,有只温热手掌触触他脸颊,温鸣玉声音道:“怎哭起来,并没有责怪你意思啊。”
盛欢原先还能勉强压抑着自己情绪,不料听见对方温柔低沉嗓音,倒把他压在心底那些委屈和惊吓全部勾出来。温鸣玉柔声哄几句,谁知起反作用。盛欢原先只是无声地啜泣,被他劝,反而断断续续地呜咽起来,
他显然是觉得丢脸,死命地想要把声音压下去,但偶尔还是会泄露几缕沙哑哭腔。那样子实在过于可怜,即便是温鸣玉这样铁石心肠人,看见这幅情形,都无法坐视下去。
自从两人相识之后,盛欢直表现得沉稳又冷静,倒让温鸣玉忘记他只有十六岁,说是个半大孩子都不为过。咏棠在这个年纪,偶尔也会在他面前哭泣撒娇,但他眼泪分量是远远不及盛欢。温鸣玉自然不能拿出打法咏棠那套来对付眼前人,盛欢这哭,竟让他变得像个筹莫展长辈。
温鸣玉无可奈何地把盛欢揽进怀里,自己靠在床头上,轻轻地抚摸怀里人后颈,叹道:“想哭就哭吧,今天是由你处置。”
不知过去多久,等到盛欢慢慢平静下来,才发觉自己靠在温鸣玉胸前,脸下所触衣料,已经完全浸湿,冷冰冰地紧贴着他面颊。方才他味顾着发泄,自然是感觉不到什难为情,可旦变得清醒,羞耻心也并复苏。盛欢想起自己刚刚在温鸣玉面前那番作为,登时恨不得头扎进床底下。他想要推开对方,又不敢动,正不知所措地犹豫着,喉咙忽然紧,人已短促地倒口气——他刚刚哭得实在是太厉害。
温鸣玉显然听见这个动静,他身体微微动,似是把自己撑起些许,随即问道:“小朋友,现在好受点吗?”
他声音里隐隐透着笑意,盛欢听得更加不好意思,匆忙挣扎几下,从他怀里逃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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