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天盛欢确实没有睡过几个好觉,夜里他伤口总是疼,把睡意都驱得干干净净。就算
燕城天气逐渐暖起来,盛欢靠在床头,盯着窗外株槐树。那树上已抽出满枝嫩叶,有只麻雀立在枝头上,被阳光晒膨满身绒毛,时不时蹦跳几下。在眼下这个时刻,盛欢忍不住短暂地对这只麻雀抱有羡慕之情,它看起来快乐又自在,就算再怎样动,都不用怕会有任何不适。
名年轻女看护正在替他换药,尽管她动作很轻,药水碰到伤口时,盛欢仍旧打个颤。那看护吓得立即停手,柔声问他:“痛吗?需不需要再轻点?”
盛欢痛得没有说话力气,只能摇摇头,眼睛继续望着窗外。初见这病人时候,女看护曾以为盛欢是位娇贵小少爷,对待他格外小心翼翼。不过数日相处后,她发现盛欢话虽不多,却从不端少爷架子,打针换药时也很听话,再痛都只是言不发地忍受着,倒忍不住真心同情起他来。她边往那处血肉模糊伤口上涂药,边引着盛欢说话,想要分散他注意力:“你直盯着外面,在看什呢?”
“鸟。”盛欢答道,似乎为证实自己话,他往后挪挪,露出窗外丛翠绿枝叶。
女看护笑起来,大概觉得他这举动很孩子气,又问:“小盛喜欢鸟吗?”
盛欢知道对方误会,但他要是说出真正原因,肯定会惹人笑话,便模糊地应声。他手上紧,被缠上圈纱布,那女看护低着头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你该让你叔叔给你送几本书来,不然整日闷在这房间里,也要觉得无聊。”
听见这句话,盛欢不由怔,想很久才明白对方话里叔叔是说温鸣玉,立即否认道:“他不是叔叔。”
那女看护时常出入病房,温鸣玉数次来探望盛欢,她都是在场。她见温鸣玉对待盛欢,分明是亲人之间才有态度,所以才会这样猜测。现在听到盛欢否认,不禁十分诧异,笑道:“不是叔叔?那是兄长吗?温先生很紧张你呢,上次他来照顾你,晚上都没有合眼,把们都吓跳。”
说到这里,她又记起温鸣玉身份,只觉自己这样打听这位大人物家务事很不妥当,赶紧做完手上事情,嘱咐番就走开。没有多久,姜岚悄悄地推开门,从外面探入半个身子,恰好与盛欢打个照面。她近来剪短头发,穿着竹青色布衫,打扮得像个女学生。发现盛欢看着自己,她笑着吐吐舌头,闪身进来,小声道:“真怕你父亲在这里呢。”
盛欢知道她害怕见到温鸣玉,便安慰道:“他要在话,张妈会告诉你。”姜岚站在床边打量他,见这短短几天,盛欢两颊瘦得都不见点肉,眼睛里布满血丝,不由拧起眉头。她从肋下抽出条淡黄色手绢,给盛欢擦着额角细汗,轻轻地问:“小盛哥哥,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吗?你从前不是这样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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