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咏棠下人告诉,是你主动出手伤人,此言属实?”温鸣玉终于发话,他声音散去先前那点玩笑似慵懒,听起来十分冷淡。
盛欢点点头,没有为自己辩解,他知道温鸣玉也没有兴趣听。
温鸣玉
到,就只会站在这里发呆?”
盛欢仍是忌惮他,闻言犹豫片刻,躬身朝对方行礼,唤道:“温先生。”
温鸣玉对这个称呼没有异议,他收回视线,仰头盯着书架,像是在寻找什。少顷,头也不回地问:“知道今天让你过来,是什原因吗?”
对方态度并不尖锐,甚至有些懒洋洋,但盛欢丝毫不敢放松。他可以自如应对脾气,bao躁恶人,却从无与温鸣玉这样上位者打交道经验,盛欢不擅长察言观色,也学不会如何谄媚讨好,面对自己陌生父亲,他难得颇为紧张,回答:“做错事。”
“既然知道自己有错,怎没有点认错态度?”温鸣玉终于找到自己想要东西,他从书架上拿起物,放在手里把玩几下,转身朝盛欢走来。
藉着室内微弱光线,盛欢看见对方手里拿竟是把寒光烁烁匕首。温鸣玉走到盛欢跟前,用两根修长手指夹住匕首,雪亮刀锋流水般在他指缝间缠绕圈,最后他将尖刃朝下,把匕首噌声扎进身旁小方桌里,自己则靠着桌沿,玩味地看向盛欢。
盛欢心脏伴随那声闷响剧烈地向前撞,冷汗逐渐打湿他贴身衣衫,浸得背后片冰凉。他不知温鸣玉这番举动是刻意威胁,或是场无聊戏弄,但无论是哪种,盛欢都只能顺从。他咬咬自己发干嘴唇,深吸口气,直挺挺地朝对方跪下去。
房间里极为安静,即便隔着厚重绒毯,盛欢双膝砸在地板上声响依然清晰可闻。温鸣玉抱起手臂,目光悄然地变得专注,仔细审视这个跪在自己身前少年。从管家和下人诸般评价来看,盛欢应是个老实又古怪孩子,他安静寡言,从不哭闹,即使被双亲抛弃也漠然处之,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父亲似乎没有丝毫兴趣,身上找不到半点少年人活泼天真。
盛欢长得并不似自己,这点让温鸣玉感到安慰,但他面容又与盛云遏有七分相像,这也是温鸣玉不愿看见对方原因之。他厌恶盛云遏,盛欢存在更是让他感到恶心,温鸣玉本以为自己与那个女人不会再有分毫牵连,谁知她不仅再度出现在他面前,还带着个糅合两人血脉盛欢。盛欢仿佛是个鲜活、刺眼物证,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温鸣玉,让他记起自己遭受过那场侮辱。
长久静默让盛欢感到不安,他僵硬地跪着,视线固定在温鸣玉陷在地毯里双足上。温鸣玉没有穿鞋袜,赤裸足踝洁白晶莹,宛如玉石。这样双脚本可称做是赏心悦目,但他足后跟却各自横贯着条触目惊心伤疤,颜色暗红,给这双完美足踝平添点扭曲瑕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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