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遭衙差早已撤得远远去,夜寒风凉,舒闻岚拢拢衣袍,步步向苏晋走近:“苏大人明达高智,何必来问舒某?大人远离朝堂三年余,早已不涉纷争,今日您若为柳大人开口求情,陛下因此赦免柳大人,这个人情,究竟是柳大人欠您,还是您欠陛下?你臣子之间,恩恩怨怨,欠便欠,可这帝王施舍人情,又当怎还呢?”
“舒大人意思,是柳大人怕苏某因他再次卷入朝堂纷争,是以不让苏某把话说下去?”苏晋道。
她顿顿,忽地将语锋转,“你怎就知道,当时是要为柳昀求
行人应,自柳朝明起,各自上马车。
苏晋是罪臣,不能随沈奚去接待寺,路上,反由舒闻岚马车引着,回锦州府衙门。
舒闻岚将苏晋送至府衙门口,说道:“今日柳大人,沈大人,翟大人都被问罪,赶着回接待寺写领罪折子,不能耽搁,只能由舒某来送苏大人。好在舒某在礼部当值,相送相陪也合适。”
苏晋听他满口客套话,揖揖,回句:“有劳舒大人。”转身便往府衙里走。
“苏大人这急赶着回衙里,是因为您将翠微镇那名姓吴老伯藏在院中,想通过他,尽早问明白姚有材死因,为柳大人洗冤吗?”
帐子里半晌没有声音。
过会儿,朱昱深淡淡道:“这便领罪?”
他言语中意味不明,然却不等人分辨,转首看向舒闻岚:“舒毓。”
“臣在。”
“交趾省胡元捷乃安南皇室,于朕收复安南有大功,如今这些旧王孙既归顺,便不可怠慢,你回京后,择名公主嫁过去。”
苏晋本已行至中庭,听这话,脚步顿,回过身来。
舒闻岚脸上还是那副惯常笑容:“苏大人是不是认为,只要弄清姚有材是怎死,只要证明事出有因,柳大人今日动锦衣卫,便可用‘权益之计’四个字来解释。”
“苏大人是盼着陛下能回心转意,复柳大人御史之职?”
“其实苏大人何必这麻烦呢?难道大人没看出来,今日陛下治柳大人罪时,只要您为他美言几句,陛下说不定就会网开面。可惜,苏大人您刚开口,就被柳大人句‘领罪谢恩’给堵回去。您说,柳大人究竟为何不让您把话说下去呢?”
苏晋不动声色:“舒大人有何高见?”
“陛下意思,是要和亲?”舒闻岚愕然。
朱昱深膝下无女,与他同辈朱氏姊妹们早已悉数出嫁,如今宫中,哪里还有公主?
舒闻岚心中困惑,当下却没多问,深揖着应道:“臣领旨,臣回京后,定会仔细择名最合意。”
朱昱深摆摆手:“行,都散。”
众人领命,依序退出大帐,侍卫阙无先步掀开帐帘,将人送去营寨外,拱手道:“诸位大人,三十万大军进驻西南总都司事宜已定,陛下明日会亲巡三军,待巡军过后,就该班师回朝,大人们在蜀地若还有要务,望在两日内解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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