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却不能这回,否则触怒龙颜,对朱南羡揖,转首就去找人,所幸覃照林执意赖在营外,不多时便回来。
见到朱南羡,他眼眶立时红,膝头落地,几乎是咬着牙道:“陛下,求求您,救救俺家大人吧!”
青天白日,百里兵帐。朱南羡甫听这话,有些没反应过来,打量两眼覃照林,只见他满脸胡茬,眼底乌青,衣衫脏污,俨然是路自京师急赶而来。
他手边来拎着个笼子,里头白鹦哥朱南羡认得,是阿福。
“救?”好半晌
茅作峰挥着仅剩只胳膊,大喇喇道:“不见不见,早就打过招呼,怎什人都来见陛下?”
从西北路到青州,沿途*员无不盛情至极,但帝王落榻州府,礼俗繁多,是朱南羡嫌麻烦,下头*员也惶恐,以至于到后来,朱南羡干脆连城都懒得进,到处,便择地安营扎寨,饶是如此,也避不各州府*员前来面圣,不能怪责他们,这是规矩,不来才是大不敬。
朱南羡又自心头算算兵力,觉得已安排妥当,眼下就当择名前往达丹使臣。
想到使臣,便想到阿雨。
她是六月末回京师,如今已四个月有余。
龚荃都强撑着来廷议,时间有人主战,有人认为该先派遣外使。但遣使亦不是议和,大随立朝之后,虽内患不止,对外从来副铁骨,寸疆寸土也要坚守,只是木彦三卫突然挥兵,不少大臣认为事出有因,应该先弄清状况,不该盲目开战。
群臣很快达成致,随即便给正行至青州晋安帝去信,请示使臣人选。
朱南羡人在青州,实比京师更早接到军函。
他虽也打算派遣使臣,但外敌既在边境整军,不得不加强邛州与青州带驻防。
六十万西北新军,其中三十万被他留在西北,另有十五万被他分去境内各都司,余下还有十五万跟着自己,原打算再散去十万,带五万人回北大营,但是现在——
京中诸事繁多,青樾又去武昌府,她是个雷厉风行性情,搁在手边事定要立时解决才安心,也不知她近日可还如以往样操劳。
念头转到此,心中蓦地动,方才前来求见将士叫什来着?
姓覃?
朱南羡目色里闪过丝莫名,转头大步出帐子,问守在外头侍卫:“要见朕将士呢?”
侍卫愣,陛下不见,自然是打发走。
朱南羡细看看疆域沙盘,指向其中处:“朕可以令原本要散去各边防十万将士暂驻此处,等到使臣问明木彦三卫整军原因,再另作计划。”
与他同在营帐还有左谦与茅作峰,二人细想想,左谦问:“那陛下打算派去岭南驻守五万将士呢?”
“仍去岭南。”朱南羡道,“朕只带五千人回京,轻装简行,脚程也快。”
这时,守在帐外名侍卫道:“禀陛下,营外来名姓覃将士求见。”
朱南羡正在思虑邛州边境布阵,听这话,眉心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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