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朝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半晌,吐出五个字:“安南行商案。”
何苋面色变:“你血口喷人,安南行商案分明是你与十殿下干好事!”
“何大人休要诬蔑柳大人!”言脩喝道,随即从怀里取出份令状,数封密函,以及月初从兵部发出,递去邛州,查探流入达丹银两急信,“证据与状书都在此,都察院已查到,从安南流入大随万万两白银,被名邛州茶商转移去达丹,而日前从兵部发出去邛州信,查明是何大人亲笔所书,正证明何大人与这万两白银有关。”
何苋道:“那信正是刑部拖本官以军函写去查案,本非犯案,柳
柳朝明面无表情,心中岂会不知何苋等人心里主意。
怀疑文远侯是假,怀疑他内阁首辅,左都御史才是真。
将文远侯请走只是个幌子,目是为利用文远侯供出他柳昀名字,只要得印着二品侯爷手印状词——不管状词是真是假——那刑部便有足够理由弹劾内阁首辅。
只要将苏晋失踪案子,切切实实地推到柳昀身上,他们党人,就还有喘息机会,就还有力气争下去。
然而,柳昀为人杀伐果决,岂会留给对手这样机会?
罪名?”
“问几句话不能在侯府问?偏生要兴师动众地带这许多官差来拿人?”小厮怫怒道。
又看向柳朝明:“大人不知,侯爷知道苏大人是在与他想见过后失踪,连数日自责不已,时时刻刻也在想法子帮忙找人。”
他跪行数步,自案头取下份状纸,呈与柳朝明:“大人请看,这是家侯爷写证词,上头记录九月初二当日他与苏大人说每句话,侯爷已打算进宫起寻人,他们偏生要用这种方式将侯爷‘请’走!”
柳朝明接过状纸看,心中顿,满篇“柳昀”二字入眼。
“将文远侯带走可以。”柳朝明淡淡道,“但不是今日。”
话音落,他声色凉:“言脩,命人将兵部侍郎何苋拿下。”
“是!”
片刻之间,只见数名身着甲胄侍卫鱼贯而入,将侯府正堂围得水泄不通,为首人竟是锦衣卫副指挥使韦姜。
两名侍卫领命上前,要将何苋押解在地,刑部刘郎中抬手拦道:“敢问柳大人,因何罪名竟要缉拿堂堂兵部三品侍郎?”
他玉玦,他与她旧日事。
原来当日她私下里与文远侯就说这些。
他将状纸递给言脩,看眼齐帛远颈上枷锁,言简意赅道:“打开。”
“柳大人。”何苋道,出示份由六部与大理寺四品以上*员共同署名令状,“昨日言鼎堂议事,已定由下官主持寻找苏大人,下官不过是请文远侯回宫问几句话罢,柳大人不至于拦阻吧?”
看眼手握铜钥,不知该不该开枷锁小吏,又道,“再者说,苏大人失踪,文远侯本就有嫌疑,带上枷锁进宫不为过。大人放心,下官只要问过话,三日内,定将文远侯平平安安地送回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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