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他能这问,心中已有答案。
若是皇陵反倒还好,皇陵是天家地界,朱南羡今日要送故太子与故太子妃出殡,怎可能查不出来。
杜桢摇头,小声道:“不是……”又道,“是用来对付苏侍郎,听殿下说,要埋在岙城。”
沈奚听这话,下就怔住。
过半晌,他问:“朱沢微脑子进水?为何要动苏时雨?”
“说、说!”杜桢连忙道,他目光少清单上二十余样事物,又怯怯道:“那若当真说,你能保证留性命?”
沈奚负手而立,冷笑声:“来人,上刑!”
“是——”
即刻有两名狱卒将刑具抬进屋中。
杜桢看那刑具,下子被吓得六神无主,道:“说,是硝石、硝石!”
,想想道:“你命人传令青樾,无论审出什,即刻着人来皇陵禀报本宫。”
秦桑道:“殿下放心,沈大人那头也正是这说。”
朱南羡这才点下头,登上皇辇。
号角声三长短,辰时三刻,为沈婧与朱悯达送葬行队起行。
沈奚审问杜桢时,听到这号角声,将目光落到窗外,默半刻,复又移回来,举着手上清单道:“说吧,这上头哪几样有问题。”
杜桢道:“这其实问过七殿下,他说,只有动苏时雨,他才有线生机。”
只有苏时雨出事,朱南羡与柳昀才会在无措与惊乱中给他带来丝生机。
有风自窗外吹来,将桌案上理好清单吹得翻飞作响。
沈奚心下烦乱,挥手掀将桌案上事物全都推翻在地,又道:“岙城还有安南使节他不知道吗?两国交兵,都不斩来使,朱沢微这是想引战吗?!”
可是说罢这话,他已没时
“硝石?”沈奚愣愣。
“而且……”杜桢抬起眼皮,小心翼翼地觑眼沈奚脸色,“七殿下早几年前,借着漕运案,暗中疏通,囤下不少硫磺。”
硝石与硫磺?
这是要做火|药?
沈奚目色下子变得冷寒无比,片刻后,他问:“朱沢微要把火|药埋在哪里?皇陵?还是别地方?”
这清单是他夜里整理出来,统统是年初岭南出征账册上,计重不明物资。
杜桢被捆在张八仙椅上,还犹自不忿道:“你即便要升任尚书,如今与仍同为侍郎,凭什这审?”
沈奚笑声,倒也不避他语锋,四两拨千斤地道:“你虽同为侍郎,但如今朝廷,军政朝政都是东宫做主,句话不说要你命,革你职反正是轻而易举。”
他说着,又将笑容收,冷清清地道:“之所以这清楚明白地告诉你,不是威胁你,只是不想与你浪费时间。眼下朱沢微穷途末路,已保不住你,你自己也清楚这点,否则你昨夜为何要逃。你既被金吾卫逮回来,就该明白这宫里除本官能保你命,谁都不能。”
他将清单拍在杜桢面前桌案上,再问句:“哪几样?”然后道,“不说立刻用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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