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岳摇头道:“这没什,许多日不回府,你不必顾忌。”
也是因为他许多日不回府,她今日没穿宫装,自随意着身杏色襦裙,长发拿两根素玉簪子挽着,倒是比她平日丝不苟样子要好看些。
戚绫也起身跟朱祁岳行个礼,称声:“姐夫。”又问:“初七赵府定亲宴,姐夫会与阿姐起去吗?”
朱祁岳知道七月初七是赵府二千金赵妧与都察院顾御史定亲宴。
顾云简在济南任巡按御史,这回是回京述职,是以定亲宴也摆得不张扬,只邀些与都察院或赵府常来往臣工。谁知六月末朱南羡回京后,整个京师下变天,原本被降职养马沈青樾升任户部尚书,苏侍郎虽仍是侍郎,但依凭太子殿下对她信任,七卿中已无人敢对她不敬。
避之不及,只有余美人会来看,时不时与说些笑话。方才还想着,待走后,要将这宫里值钱东西都留给她呢。”她顿顿,声音有些哽咽,“殿下,如果、如果余美人说什不应当话,太子殿下要将她幽禁起来,能去找太子殿下为余美人说说情吗?这宫里人都说,现在这个太子殿下宅心仁厚,最是心善不过。”
朱沢微看着淇妃,半晌,凉凉开口道:“也好,等你好些,尽管去找朱南羡问问。”顿下,又说,“你好生养着,近日还有要事要忙,大概有阵子都不会来看你。”
淇妃听这话,目色变得惊惶:“殿下要走?是回凤阳吗?”她撑着床榻竟想要试着坐起,“那殿下走时候,淇儿还能去送您吗?”
朱沢微冷笑声:“这个你也可以去问问那位宅心仁厚,连杀你宫里四名宫婢连眼都不眨太子殿下。”
言讫,他负手转身,便朝寝殿外去。
听闻赵府这个定亲宴,沈尚书苏侍郎都会去,都察院柳大人因着与赵衍多年同僚关系也会赴宴,朝廷里最金贵三位大臣都去,随即就有传言说如今尚未立妃,即将继承大统太子殿下也会去。
于是这个原本不张扬宴席,下子就变成整个京师最令人趋之若鹜大事。
走至门口,问句守在旁宫婢:“安医正呢?不是说他要见本王吗?”
“回殿下,方才奴婢去禀殿下当口,听说是刑部苏侍郎派人过来请安医正过去问话,安医正急急忙忙去刑部。”
朱沢微轻“哼”声:“没出息东西。”
朱祁岳从宫里回到王府,已是第二日清早,甫进门,就见正堂除戚寰以外戚绫也在。二人正拿竹架支起方大红缎子,起绣着什。
戚寰没想到朱祁岳这个时候竟回王府,连忙起身与他行礼,又分外窘迫道:“初七是赵二妹妹定亲宴,与绫儿想并绣副鸳鸯牡丹图送给她,眼下已是赶不及,今日舒家妹妹也说要来帮忙,臣妾想左右等着也是等着,便将绣工拿到正堂里,没成想唐突殿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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