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戚寰道,“殿下王府里要有花有草才有生气。”
怀里人微微颤,朱祁岳伸手顺着她肩抚向她手腕,将她揽得更紧些,又道:“方才只是在想,罗尚书请谏言,却开不这个口。如雨自小对十三情根深种,但十三心里却没有她。等过几日们走,她不明不白,你远在他乡总为她操心。”
戚寰自朱祁岳怀里抬头问道:“殿下意思是,太子殿下已有意中人?”
“嗯。”朱祁岳道,“还是个他不该喜欢。”
戚寰怔怔,没答这话,片刻后,却轻轻笑起来。
朱祁岳俯下脸去看她:“你笑什?”
朱祁岳道:“赵府摆宴当日,或有军务在身。”又对戚寰道,“若不得空赴宴,你便待将贺礼送去。”
戚寰应道:“臣妾知道。”
戚绫看看朱祁岳,又看看戚寰,抿唇笑:“姐夫难得才回府次,当与阿姐好生聚聚,如雨就不打扰。”见戚寰似是还想留她,抬手虚虚拦,又笑道,“锦缎早也是绣,晚也是绣,大不明日拉容歆起过来与阿姐熬宿,阿姐不必担心赶不及。”
说着,再与朱祁岳欠欠身,就往王府外去。
戚绫走,戚寰边收拾针线,边与朱祁岳道:“殿下可用过早膳?臣妾这便着人去备。”将线头仔仔细细在缎子上规整好,抬目看向朱祁岳,见他竟还望着戚绫离开方向,静片刻,又道,“还是臣妾亲自去为殿下备膳好。”
戚寰道:“从前殿下总是军务缠身,从不与臣妾说这些家长里短闲话,今日也不知怎说这许多,纵是与太子殿下纳妃有关正经事,好歹臣妾能接上殿下话。”
朱祁岳笑声:“那以后日日都陪你说。”又问:“玔儿呢?”
“早上吃过又睡,嬷嬷正看着呢,殿下要见他?”
朱祁岳摇摇头,盯着苑中丛丛怒放白木槿,想着他去年方回京师时,庭院荒芜,本是没有这些花。
“这是你命人移栽过来?”
朱祁岳听她语气黯然,不由回过头来,牵过她手道:“你别误会,方才只是在想十三事。”
“太子殿下事?”
朱祁岳“嗯”声,唤名婢女进来收拾正堂,带着戚寰去后苑廊下,令她挨着自己坐,才又道:“十三现如今做太子,立妃纳妾事关国祚社稷,这几日礼部罗尚书来找说好几回,让谏言十三纳你这个妹妹为正妃。他说挑来挑去,十三这些年在王府贵女里,只与你这个妹妹走得近些。”
戚寰愣下,垂下脸,静静地道:“可是,先前不是说,等中秋过,就让如雨随臣妾与殿下起回岭南吗?”
朱祁岳笑:“让她去岭南做什?”他伸臂揽过戚寰,让她靠在自己怀里,温声续道,“知道你这些年心中始终有个结,如雨很好,少年时确对她有意,但那些都是过去事,现在心中,只有你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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